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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們惶恐不安地跪著,心裡明知如果再糾纏下去,皇上肯定會拿人開刀,但是大家都存著僥幸心理,而且也不甘心,這跪都跪了這麼久了,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想著咬咬牙,再跟皇上週旋周旋,興許皇上承受不住壓力,就會答應了。
“皇上,您是君,臣等是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您不管怎麼處置我等都是理所應當的,臣等沒有任何怨言,臣等只是希望,您能聽取大臣們的良言,早日採選立妃,讓皇室血脈開枝散葉啊!”
說這話的,是禦史臺的林禦史。一般而言,敢出頭說話的人,都是禦史臺的那些言官,自以為長了一張巧嘴,就可以在皇帝面前諫言,皇帝還必須聽進去似的,大臣們也肯定會贊同,站在同一條船上的人,肯定會為他做後盾。
殊不知,他們平時彈劾官員,樹敵不少,文武百官早已恨他們入骨,如果平安無事自然站在同一個陣營,如果出了事,那就不一定了。
就像此刻。
南宮禦燁狹長的鳳眸微眯,冰冷的目光在林禦史身上游離,嘴唇微微勾起,緩緩說道:“林禦史,朕聽說,你與禦史中丞馬輝馬大人交情不淺?”
眾人皆不明白南宮禦燁為何忽然說出這句話,難道是要處理林禦史了?林禦史微微一愣,心中掠過一絲不好的預感,雙手伏地,把頭埋得低低的,額上的冷汗慢慢流淌,滴落到地上。
“臣與馬大人同在禦史臺,平日裡見得多,算是有些交情。”
“只是有些交情麼?”南宮禦燁特意將“有些”二字拖長加重,戲謔地輕輕一笑,面上的譏諷意味濃烈,“朕可聽說,你二人私下裡時常往來,平日還經常去對方的府上做客,也不知道,馬大人平常都與林禦史你聊些什麼呢?”
林禦史感覺到後背的冷汗已經沾濕了衣襟,強自忍著慌亂,對答道:“不過是一些家事,彼此發發牢騷而已。”
南宮禦燁自然不信,其他人也不會信,兩個志趣相投的人,會只聊尋常瑣事?
“朕派人調查過了,前幾日在外面到處散播謠言,誣陷皇後的人裡面,除了有禦史中丞馬府中的人,還有你林禦史的人。”
眾臣皆驚,不由拿餘光去瞟林禦史,這已然明顯,皇上是要拿林禦史殺雞儆猴了。
“皇上,臣冤枉啊。”林禦史也意識到自己將要面臨什麼,只是一個勁地解釋,說那些謠言他根本不知道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只是跟其他大臣一樣,聽見京都百姓謠傳而已。
然,南宮禦燁鐵了心要處置他,絕不會聽他的解釋,甚至於,事先連證據都準備好了,就是為了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再次殺雞儆猴。
“來人,林禦史誣陷皇後,迷惑百姓,欺君罔上,罪不可恕,將林禦史拖下去,就地正法!”南宮禦燁一聲令下,兩名侍衛沖上來,利落地拖著林禦史下去了。
在場的大臣,除了幾個高官,皆默不作聲。
不是他們膽子小,而是他們人微言輕,非但說話不頂用,還會將自己搭進去。
禦史大夫、丞相等幾個官位高的大臣情緒越發激動,面上沉痛非常,膝行兩步,對著南宮禦燁叩首伏拜,“皇上,林禦史雖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啊,請皇上饒其性命!”
“罪不至死麼?”南宮禦燁說話說得很平靜,彷彿只是在咬字,並非說話,“黎國律法,兩位愛卿不會不懂吧?誣陷皇後這一條罪,就足以將他千刀萬剮了吧?朕給他留個全屍,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不是嗎?”
禦史大夫和丞相冷不丁打了個哆嗦,今上雖然治國有方,英明睿智,但同時也血腥殘暴,眼裡容不得半粒沙子,曾經的莫丞相就是個很好的前車之鑒。如今皇權集中,皇上基本已經不受大臣的控制,再想讓他按照大臣的意願行事,已是很難了。
禦史大夫是個老臣了,當年在先帝面前都不曾受過此等憋屈,如今一口氣咽不下去,竟要繼續糾纏。“皇上,林禦史乃是禦史臺的人,林禦史有罪,就是整個禦史臺有罪,您既然不肯放過林禦史,那便連老臣的,命一併拿去吧!”
說罷,挺起身子,就要往前面的朱紅牆一頭栽過去。眾人驚呼,想攔都來不及。“攔住他!”南宮禦燁吩咐道,人卻站在原地絲毫未動,面色如常,似乎根本不在乎。
幸而陳尚伸手敏捷,身形一閃,插進了禦史大夫與牆面之間的縫隙,禦史大夫撞在了陳尚的身上,雖然力道猛烈,撞得老眼有點昏花,但也算是沒有大礙。
“禦史大夫年事已高,做事卻還如此沖動,朕可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勸你了。”南宮禦燁面無表情的說道,“既然禦史大夫這麼喜歡攬罪責,願意讓整個禦史臺擔罪,朕便成全了你。來人啊,將禦史臺的諸位大臣都拉下去,各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皇上恕罪啊,皇上恕罪啊……”一時間禦史臺的禦史們都大變臉色,連連求饒。在場的禦史臺禦史們,都是上了年紀的,最年輕的也有三十好幾了,何況又都是文官,文文弱弱的,三十大板打下去,至少得在床上躺下半個月,誰能受得了?
南宮禦燁再看向禦史大夫,很貼心地說道:“哦,禦史大夫今年已有六十高齡了吧?打板子著實殘忍了些,不知道有哪位愛卿願意替他多分擔一些?”
底下忽地一片寂靜,連求饒的聲音都沒有了。皇上這話明顯不是真的在問誰願意替禦史大夫承受三十大板,而是在變相地試探,誰還要忤逆他。誰要是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雖然做了回英雄,但往後在朝中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在場的都是人精,沒有人會願意一時意氣,而影響了自己一生的前途。
南宮禦燁沉默片刻,見沒有人說話了,心滿意足,命人將禦史臺的人帶下去打板子。這時,傳來宮人的通報聲:“太後娘娘到!”
禦史臺的人彷彿看到了救星一般,欣然地看向徐徐而來的太後,只見她臉上隱著怒氣,目光深凝,徑直走到南宮禦燁和群臣中間。
“參見太後娘娘!”眾臣行禮叩拜。
南宮禦燁也作揖行禮:“兒臣參見母後。”沒有多問一句。倒是太後來不及多等,便開口問:“皇帝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