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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選之事傳得正盛,趁著勢頭正熱,禦史中丞馬輝打著有重大事宜與皇後娘娘相商的名頭,闖進後宮,來到了棲霞宮求見沈阿汣。
沈阿汣正在午睡,忽然被喜梅叫醒,睜著惺忪的睡眼,含糊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暘兒和玥兒醒了?”
喜梅面露難色,低聲道:“娘娘,不是小皇子和小公主,是禦史中丞馬輝馬大人,跪在宮外求見。”
禦史中丞馬輝?沈阿汣的心驀然一沉,這些個大臣,在南宮禦燁那裡碰壁,就找上她來了,真是夠煩人的。既然人來了,她也不好不見,否則會被人說是目中無人。嘆了一口氣,吩咐道:“將人引進正殿去吧,喜梅,服侍我更衣。”
喜梅出去吩咐玉青兩人去請馬輝,而後又回來伺候沈阿汣更衣。喜梅深表憂慮:“娘娘,這禦史中丞來,肯定是要逼您勸皇上採選,只怕說不出什麼好話來,您何苦要見他?”
“我不見他,是我不對,見了他,他要是出口不遜,是他不對,我得佔個理兒啊。”沈阿汣笑笑,“況且,禦史中丞終究是臣,想來不會說什麼難聽的話的。”
換好衣服來到正殿,沈阿汣自屏風後走出來,禦史中丞身穿一身紅色官服,恭恭敬敬地行至殿中央跪拜行禮。“禦史中丞馬輝,叩見皇後娘娘。”
沈阿汣面帶端莊的笑,清脆的聲音說道:“馬大人請起。”待馬輝起身,又道:“外臣不可隨意進入後宮,不知道禦史中丞,是哪位內官引進來的?”
馬輝心頭一凜,沒想到皇後竟先給了一個下馬威。他不是誰領進來的,只不過一路上打點了不少錢財,便順利地進來了。
沈阿汣很顯然是知道馬輝怎麼進來的,面上笑容依舊,聲音卻透著威嚴:“外臣私闖內宮乃是重罪,禦史中丞不會不知道吧?”
馬輝立刻又跪了下去,看似惶恐,實則冷靜。一字一字地從容說道:“皇後娘娘恕罪,臣乃有要事要與娘娘商議,情急之下擅闖了內宮,臣認罰。”
沈阿汣淡淡地看著馬輝,笑顏依舊,問:“哦,本宮乃後宮一介婦人,政事一概不懂,不知中丞有什麼事情要與本宮商議?”
馬輝略微抬了抬頭,緩緩道:“近幾日群臣聯合上表,勸諫皇上下旨採選,但一一被皇上駁回,此事想必皇後娘娘有所耳聞。”
“是,本宮聽說了。”沈阿汣平板地說道,語氣淡然,“不知中丞想對本宮說什麼?”
馬輝又將頭低下去,道:“臣想懇請皇後娘娘,勸說皇上,下旨採選。”
沈阿汣皺了皺眉,假裝思索,片刻後,說:“這件事情,本宮恐怕不能幫忙了。”
“娘娘……”馬輝略顯激動,語氣也變得急促了些,“採選事關重大,不可廢除,還請娘娘為皇室著想,為國家著想。”
沈阿汣嗤然一笑,皇室,國家,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果她拒絕,就變成了不為皇家不為國家考慮的無德皇後,這樣的名聲傳出去,將又要掀起廢後一事。
然而,她還是不準備妥協。名聲於她而言,也並沒有那麼重要,她只要自己的想要的,其他的,都可以拋卻。“本宮與皇上真心相愛,只願與彼此一生相守,後宮不需要有多餘的人進來。這事說白了,只是皇上的家事,不勞煩禦史中丞你擔心。沒別的事情的話,請禦史中丞回去吧。”
“你,皇後娘娘!”馬輝氣得一身老骨頭顫抖,鼻子下的胡須抖了抖,氣憤地瞪著沈阿汣,“作為一國之母,後宮之主,您怎可說出如此自私的話來?皇上的家事就是國事,臣等自當操心!後宮自古沒有空置的道理,皇後娘娘怎麼能心胸狹隘至此,竟將身上的職責拋下?如此這般,哪裡有資格母儀天下?”
靜立在旁的喜梅聽了,怒不可遏,這個馬輝不過是一個禦史中丞而已,居然敢對皇後出言不遜,僅這幾句話就足以判他的死罪了!
沈阿汣心裡雖然也窩火,但是她必須得忍,在這個檔口,百官本來就對她有意見,若是她出手處置了馬輝,必將引起百官怒火,到時就算南宮禦燁護著自己,也難以平息眾怒。
沈阿汣幹脆起身,扔下“送客”兩個字,便拂袖而去。
馬輝顫抖著站起來,指著沈阿汣離去的方向,痛心疾首地斥責道:“皇後無德,哪裡配母儀天下!真是個妖女,禍國殃民的妖女!”說完還很適時地吐出一口血。
屏風後面的喜梅聽了憤怒至極,臉色脹紅,憤然道:“這個禦史中丞竟敢對娘娘如此不敬,娘娘,咱們不能就這樣忍氣吞聲啊,等皇上來了,把事情告訴他,讓皇上去治治他。”
沈阿汣搖搖頭,道:“不,這件事情,不要告訴皇上。”南宮禦燁要操心的已經夠多了,她不想再去給他增添煩惱,不過是受些委屈罷了,又死不了人,忍忍就過去了。
“可是……”喜梅實在是氣不過,今天禦史中丞這樣出口惡言,來日豈不是所有大臣都可以對娘娘不敬了?
“喜梅,此事不可跟皇上提起,聽見了沒有?”沈阿汣的語氣很嚴肅,喜梅只好忍下滿腔怒火。
馬輝裝模作樣地吐了一口血之後,憤懣地離開了棲霞宮。
禦史中丞闖入內宮,求見皇後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太後的耳朵裡,得知禦史中丞被沈阿汣氣得拂袖而去,太後震驚之餘,只剩滿腔怒火。沈阿汣在她心裡的形象,在這兩天裡發生了巨大翻轉。她現在認為,比起當年的莫顏安,沈阿汣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多久,太後也來到棲霞宮。
沈阿汣撐著疲累的心,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母後怎麼來了,臣妾這就讓乳孃將暘兒和玥兒抱過來。”
太後坐到軟凳上擺擺手,冷著臉道:“不必了,哀家是來找你的。”在此之前,太後每次見到沈阿汣都是一派慈母的模樣,如今這般冷冰冰,證明她真的很生氣。
沈阿汣垂著眼眸站在一旁,一副靜聽教訓的樣子,倒讓太後更加惱火,以前她就是被沈阿汣這副柔順的樣子給騙了,還以為她跟別的女子不同,不曾想,她竟是比別的女子更加善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