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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阿汣本在棲霞宮處理一些後宮事務,卻聽見宮中又有人傳,朝中大臣提出廢後一事,皇上不同意,百官便跪在乾坤殿外,隱有逼迫之意。理由居然是她的江湖人身份,不足以當一國之母。
沈阿汣覺得很可笑,什麼江湖人,身份可疑,那都是說得好聽,這個大臣還不是想要為自己家中的女兒謀求一份入宮飛上枝頭的機會?
現如今後宮空虛,皇帝的女人,只有她這個皇後一人,這空蕩蕩的後宮自然令天下女子心生嚮往,也令大臣們看到了為家族和自己的仕途搭橋鋪路的機會。要選新皇後,就勢必要採選,充實後宮,否則哪裡來的新皇後人選?
但是,百官竟然跪在殿外請求廢後,這件事可大可小,所謂人言可畏,如果傳出去,傳到百姓的耳朵裡,還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樣,或許會有人說皇帝昏庸,不愛惜臣子,為了一個女人跟百官翻臉,還有人會說,皇後迷惑皇帝,禍國殃民。
文武百官一致跪在乾坤殿外,從上午到下午,頂著火辣的太陽,大夏天的,有身子骨弱的,年齡偏大的,已經快要支援不住,但是即便這樣,也竟無人退卻。
沈阿汣仔細地想了想,覺得不能這樣下去。
南宮禦燁親自去乾坤殿前勸百官回去歇息,但是他們卻還是要求廢後,否則便一直跪下去。
南宮禦燁自然也不肯讓步,陰沉著臉拂袖而去。
來到棲霞宮這邊,屋內一派涼爽,心頭積聚的火氣這才慢慢地消散一些。沈阿汣上前來,給南宮禦燁倒了一杯清涼的花茶,問道:“朝中百官,還跪在乾坤殿外麼?”
南宮禦燁嘆了一口氣,點頭道:“一群老頑固。”以他的脾氣,要不是念在這些都是先帝在位時的老臣,而且於國家有功,他非得拉幾個出來殺雞儆猴,真以為他這個年輕皇帝怕了他們不成?
沈阿汣垂目皺眉,思索須臾道:“要不然,就先依了他們吧,將我將為貴妃,遂了百官的心意,讓他們都散了,這樣炎熱的天氣,要是弄出個好歹來,罪過還不是你的?”
南宮禦燁微驚,斂目看向沈阿汣,輕輕握住她的手,道:“不,朕說過不會廢後,就不會廢後,誰都改變不了。”
“可是,如果再讓他們跪下去的話,事情會鬧大的,到時候於你的名聲不好。”沈阿汣自然也是不願意讓這些人得逞的,可是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先拖住他們,其他的再從長計議。”
南宮禦燁很堅決地搖頭:“如果朕今天妥協了,那麼以後,他們便還會用這樣的方法來威脅朕,從此,朕不就變相地聽命於他們了?況且,你是朕的皇後,永遠都是,只要朕還在,就沒有人可以改變這一點。”
沈阿汣忽然覺得很心安,南宮禦燁是這樣的堅定,這樣的維護自己,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沈阿汣沒有再提這件事,兩人岔開話題,聊了一會兒別的,殿外忽然傳來曹成的聲音。“皇上,不好了,禦史大夫在乾坤殿外尋死,要觸廊柱而亡。”
“什麼?”南宮禦燁和沈阿汣懼是大驚。
“結果呢?現在怎麼樣了?”沈阿汣急忙問,如果禦史大夫撞柱死了,或者即便只是傷了,作為皇帝的南宮禦燁也難辭其咎,肯定會遭到天下人的指責。
曹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回答道:“回娘娘,當時近身的幾位大臣眼疾手快,將禦史大夫給攔住了,倒是沒有傷到,只是現在還鬧著尋死呢。”
南宮禦燁氣得一掌拍在桌上,杯子裡的茶水飛濺出來,茶具也發出乒乒乓乓的響聲。“這些老狐貍,是嫌自己命長了麼?”
沈阿汣聽見南宮禦燁攥拳時骨骼的聲響,知道他是動了真怒了。事態已然發展到她所想象之外了。眼下禦史大夫要尋死,此等壯舉必定感染他人,要是其他的大臣也有樣學樣,都以死相要挾,那該怎麼辦?
“皇上,去乾坤殿瞧瞧吧,總不能讓大臣們寒了心。”
南宮禦燁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也好。”
沈阿汣也跟著南宮禦燁來到了乾坤殿前,出現在口口聲聲揚言要廢後的百官面前。
禦史大夫本來還在鬧著要撞柱子,聽見宮人報皇上駕到,才安分下來伏地跪下。而後卻又聽見“皇後娘娘駕到”,眾臣心頭一沉,憤憤然抬頭望著沈阿汣。
南宮禦燁冷著臉,說道:“朕乃是君王,君無戲言,既已說過不會廢後,那就應當遵守諾言,諸位卿家如此相逼,不是比朕做言而無信之人麼?”
“皇上,臣等是為皇家聲譽著想,為黎國國體著想啊。”禦史大夫姜域一臉誠懇地說道。“皇後娘娘出身江湖,可以當皇妃,卻不足以當皇後啊,立一個江湖女子為後,傳出去豈不是叫別國的人笑話?”
沈阿汣輕輕笑了一聲,說道:“哦?禦史大夫認為本宮讓黎國蒙羞了?”
姜域微微伏地,道了聲不敢。沈阿汣明眸忽閃,嘴邊依舊掛著淺笑,視線在下面逡巡一圈,果然除了沈傲天和一些武官,滿朝文臣都在這裡了。這些言官,平日裡文才滿腹,說出來的話頭頭是道,道理一大堆,要是全部人一起開口,每個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人。
“本宮雖是在江湖混跡過幾年,可到底,本宮是沈將軍的女兒,論家室身份和地位,沈家的女兒,哪裡比不上諸位家中的閨秀?還是說,就因為本宮學了幾年醫術,拜了個師父,回來便不是沈家的女兒了?”
大臣們沉默了。沈阿汣雖出身將門,但是沈傲天在朝中的地位數一數二,沈家的女兒自然不會比別人差,可是他們不能這樣說。
禦史大夫身後不遠一位大臣道:“娘娘固然是沈將軍之女,然而娘娘的醫術高超,早已聞名,世人只知道您是江湖神醫段鑫玉的弟子,卻不會記得您是沈家女。”這話的意思就是,誰讓你有個那麼出名的師父呢?別人一提到求陌然,自然就想到江湖醫女。
沈阿汣也不惱,只是淡然一笑,此人這麼一說,她還有什麼好反駁的?總不能將自己曾經拜師的這一段給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