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湯泌洛這樣已經是一個廢人了,已經是生不如死,但是她感覺得到,現在還不是最痛苦的時候,求陌然這個瘋女人,天知道她又會做出什麼瘋狂事情來?
求陌然將湯泌洛綁在一棵大樹上,手中拿著明晃晃的匕首,在金色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湯泌洛害怕得不行,縮著脖子顫聲道:“我跟你除了在軍營裡那幾天有過一些恩怨,但是那也不算什麼深仇大恨吧?你為何要如此折磨於我?”
求陌然收起臉上的陰笑,隨之而來的是徹骨的寒意,面上如同冬日清晨的葉子上凝結了寒霜,“湯泌洛,你我之間的恩怨,可不止那些啊。”
湯泌洛的心陡然一沉,她在耀國軍營,只自稱“洛兒”,沒有人知道她的全名。雖說她曾經是黎國的七王妃,但是她的名頭並不大,見過她的人也沒有多少,而在那些人當中,她並不記得有求陌然這個人。求陌然是怎麼知道她的真實姓名的呢?
“你,你究竟是誰?你怎麼會知道我叫湯泌洛?”
求陌然冷笑,坐在一旁的草垛上,悠悠然把玩著手裡的匕首。“我不禁知道你是湯泌洛,我還知道,你是七王妃,你將黎國的情報賣給耀國,你是個通敵賣國的賤人。”
“你……”湯泌洛深深地看著求陌然,忽然有種曾經見過求陌然的感覺,可是這張臉又是這麼的陌生。
求陌然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湯泌洛。“你可還記得,當初你三番四次陷害,置之於死地的沈阿汣?”
深深的驚恐在心髒迅速蔓延至各處,渾身冰涼。湯泌洛眼裡寫滿錯愕和驚懼,張大著嘴巴,不敢置信地看著求陌然。“你、你是沈阿汣?你不是已經……”
“死了嗎?”求陌然搶她一步說道,呵呵笑了兩聲,“我命大,沒有死成。七王妃是不是很失望?”
驚恐過後,是憤怒、怨恨。湯泌洛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像個瘋子似的。“沈阿汣,哈哈,你居然沒有死,老天爺為什麼這麼不公平?為什麼你這個賤人沒有死?你該死,你該死的!”
她的兩顆眼珠子赤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般,因為憤怒,而掙紮著身體,但是又全然動彈不了,最後只能幹巴巴地瞪著眼珠子而已。
求陌然上前過去就是兩巴掌甩在她蒼白的臉上。“湯泌洛,你這個女人還真是沒腦子,你的命都任我拿捏了,還敢出言重傷於我,看來你不讓你嘗嘗我的手段,你領會不了什麼是‘生不如死’!”
湯泌洛上一刻還不屑地看著求陌然,下一刻就全然驚恐了,求陌然拿著匕首,在她手臂上,生生割了一塊肉下來,手臂赫然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啊……”湯泌洛的叫喊聲幾乎響徹山谷,驚起附近的不少鳥兒。
求陌然陰森地笑著,將染了血的匕首,輕輕抵在湯泌洛雪白的下巴上。說道:“湯泌洛,這一刀,是割在你的手臂上,下一刀,我準備割臉,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不,不要,不要……”湯泌洛疼得話都沒力氣說了,只隱約聽得見她是這樣說。她是個女人,是個極其注重容貌的女人,她可以不畏死,但是不能不怕破相,就算是死,她也希望自己能夠漂漂亮亮地死去。
求陌然倏然拿走了匕首,說道:“那麼,你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湯泌洛艱難地點了點頭。求陌然問:“當初我在太子府的時候,你是不是跟莫顏安聯手來對付我了?”這一點,其實她早在太子府的時候就有所懷疑了,只是當時事情一波接著一波,她沒有時間去查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