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汣的精神立刻提了起來,緊接著聽見背後咻的一聲,轉身就見一根長長的竹棍如箭一般的飛過來,直指人的胸膛。沈阿汣立刻閃身躲過,不料左邊忽地又咻一聲飛過來一根竹棍,再次閃身一躲。因為兩次突襲的間隙過短,竹棍恰好從沈阿汣胸前的衣襟擦過,驚險非常。
沈阿汣的倦意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清醒感。
未待喘氣,又聽得前後“呼呼”兩聲,只見左右淩空飛來兩塊削尖了腦袋的竹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來,就在兩塊竹板相碰的最後一瞬間,沈阿汣用盡全身力氣騰空一躍,堪堪躲過,之後再落到地上,踉蹌幾步,差點沒有站穩。
這裡的機關雖然並不算詭異或者高階,但是很有效,很直接,闖入者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否則就會被機關殺死。
沈阿汣站在原地許久,待四周萬籟俱靜,確定了沒有機關了,再繼續往前走。
之後一路上倒是沒有再遇到陷阱機關了,一直到黃昏時分,沈阿汣看見了樹林的盡頭,那邊有一座矮矮的竹屋,臨湖而建,落日的餘暉灑在小小的湖泊和竹屋上面,顯得寧靜而美好。
沈阿汣內心欣喜,步伐不由加快,往竹屋而去。
按照地圖的指引,這就是神醫段鑫玉所在的住所了。
竹屋在湖泊的那一邊,湖泊上面用竹子搭了一座浮橋,蜿蜿蜒蜒的,甚是美觀,很有竹屋的風格。
沈阿汣走過浮橋,來到竹屋的門前。竹屋的門是關著的,沈阿汣整理了一下儀容,便扣響了門。
很快有人從裡面開門探頭出來,是一個十一二歲做書童裝扮的少年,用奇怪的而冷冰的眼神看著沈阿汣,問:“你是誰?”
沈阿汣心想,這應該是段鑫玉身邊的藥童,隨即露出一個誠懇而善意的笑容,說道:“我是來向段神醫拜師學醫的。”
少年揚了揚淡淡的眉毛,上下打量沈阿汣一番,眼神忽而帶有一絲不屑,“我師父從不收徒弟,你走吧!”說著,嘭一聲就關上了門。
“哎……”沈阿汣還沒來得及多說一句就被人拒之門外,倒是也沒有氣惱,往往世外高人都有著奇怪的脾氣,那少年聲稱段鑫玉從不收徒弟,話是這麼說,卻不一定是真的,這或許只是神醫對來求醫者的考驗而已。
日頭漸漸隱下,夜幕降臨,氣溫開始降低,雖然不刮風,但是這裡臨湖,而且又沒有樹木遮擋,一到夜裡,還是很冷。沈阿汣就這樣坐在竹屋門前的竹子打造的方凳上,抱臂縮成一團,過了一夜。
竹屋的門一夜都沒有開過。
直到翌日清晨,太陽升起之時,隨著“吱呀”的聲響,門開啟了,出來的還是昨天的那個少年。
他冷冷地看著沈阿汣,說道:“你怎麼還在這裡,我不是都說了嗎?師父不收徒弟,你趁早走吧。”話間還夾雜了一絲不耐煩。
沈阿汣站起身來,堅定地說道:“我是來拜師的,不是來旅遊的,師父沒有拜成,我是不會走的。”
少年翹著嘴角冷笑,“隨便你,反正你就是在這裡一直待下去,師父也不會見你的。”說完,又要返回竹屋去。
“哎,你站住,”沈阿汣急忙喊住他,少年回頭,倨傲地看著她,“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