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房門被人推開,有人走了進來。沈阿汣沒有轉頭,她知道是南宮禦燁。
南宮禦燁在桌邊坐了一會兒,才開口說:“沈傲天已經出發去西北了。”
沈阿汣的心一提,面上卻不動聲色,沒有說話。默然許久,沈阿汣冷冷地問:“南宮禦燁,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就算你對我無情,你又怎能讓我去對我的親生父親下手?”
南宮禦燁嗤然一笑,幽幽道:“你不是不在乎沈家,也不在乎你父親嗎?這可是你曾親口對我說的,既然不在乎,又有什麼關系呢?”
一簇幽火自沈阿汣的眼底燃起,她盯著南宮禦燁,心裡襲進陣陣悲哀。“沈家與你不是聯盟嗎?你為何要陷害沈家,為什麼要算計我爹?”
她心裡有一種感覺,南宮禦燁已經準備放棄跟沈家的聯盟,只怕事實上,他早已經跟別人達成了某種共協,但是那人是誰呢?難道是……
“聯盟?從前是聯盟,但聯盟,總有一天是會瓦解的。”南宮禦燁幽幽聲道,他的眼睛裡出了冰冷,便只剩下無窮無盡的諷刺。
這麼說來,沈阿汣的猜測是對的,南宮禦燁其實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跟沈傲天聯盟,之前一直都不過是在演戲罷了,他真正聯盟的物件,是莫顏安的父親,莫丞相。
南宮禦燁無情地看著沈阿汣,冷嗤著站起身,轉身走到門口,冰冷丟下一句:“別想著逃跑,因為你跑不掉,明天早上,你體內的蠱毒就會再次發作,除了聽命於我,你沒有別的選擇。”
“如果我選擇死呢?”沈阿汣毫無猶豫地說出這麼一句。令南宮禦燁有點震驚,也莫名有點緊張,但是他掩飾得很好,沒有露出絲毫的情緒。
冷笑一聲道:“你可以選擇死,但是給你陪葬的,會是整個沈家,還有這整個清風院的人。”
沈阿汣一下子猶如溺水,抓不住一根浮木的人一般,絕望徹底。其實,她沒有真的準備要死,她只是想試探南宮禦燁,期待著他對自己終究有那麼一點點在乎。
結果,是她自尋傷痛,南宮禦燁這個人,沒有一點的慈悲心,他狠毒、冷酷、無情,她早就不該再心存希冀。
南宮禦燁走後,沈阿汣趴在桌上,失聲痛哭,從有記憶以來,她還是第一次哭得這麼傷心,帶著滿心的絕望,任由黑夜一點點消逝,迎來新的一天。
於她而言,是失去神志的一天。
就像南宮禦燁所說,翌日,沈阿汣便再次被千依百順蠱控制,神志全失。
沈阿汣來到逐流院,向南宮禦燁請示下一步該做什麼。南宮禦燁吩咐她命令人監視七王府,繼續探聽訊息。沈阿汣點頭應諾。
回想起當時在左家密室裡看到的有關皇後賄賂宮女陷害鄭妃的事情,於是派人去探查所有跟此事有關的尚在人世的人。
暗衛並不知道鄭妃的事情,所以在聽到沈阿汣的吩咐之後,有點疑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忽然分心去查這些已經過去十幾年的事情。但是,既然沈阿汣吩咐了,他們也只有遵從的份兒,於是放下手頭的事情,先去完成這一任務了。
暗衛的辦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便就帶來了好訊息,說是當年的一些稍微之情,甚至沾得上關系的人都已經查到了,問她下一步該怎麼辦,要不要帶過來查問一番。沈阿汣先讓暗衛將這些人都暗中保護起來,然後再從長計議,好好謀劃一番,該如何為鄭妃證明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