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若雪,唇紅齒白,細眉如墨,面如桃花,乃是天香國色,傾國傾城之姿。不是說沈阿汣之前的樣子不美,只是沒有美得這麼極致,極致到令人移不開眼睛。
南宮禦燁知道沈阿汣擅長易容,所以心下立刻便知道了,沈阿汣平常都是戴著人皮面具在外人面前生活的,她本來的樣子,應是此刻這般。
沈阿汣也呆了,回過神之後還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南宮禦燁帶著一絲驚喜,又帶著幾分憤怒,大步走過來,質問沈阿汣:“你為什麼不以真面目示人?我認識你這麼久,卻從來都不知道你原來一直戴著面具!”
沈阿汣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聽見南宮禦燁居然用這種口吻跟自己說話,跟審犯人似的,心裡原有的心虛一下子就消失了,仰著脖子問道:“關你什麼事啊?我喜歡以什麼面目示人就以什麼面目示人,你管得著嗎?”
莫名其妙!
南宮禦燁怒火中燒,忽然就想到了南宮煜,當初他們倆私奔南下,她也曾易容躲避追殺,那麼南宮煜見過她的真實面容嗎?
“南宮煜見過你真正的樣子嗎?”
沈阿汣頓了頓,依舊沒好氣:“那又關你什麼事啊?見過如何?沒見過又如何?”
事實上,當初她也是一直頂著這張慣用的人皮面具,南宮煜甚至於喜梅、沈傲天等人都沒有見過她真實的樣子,今天要不是南宮禦燁闖進來,這世上除了她自己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她的實際長相。
南宮禦燁將沈阿汣的回答解讀成南宮煜見過她的本來面目,而沈阿汣之所以一直戴著面具,就是因為心裡有南宮煜。
啪的一聲,桌上的茶具砰然落地,碎片四飛。
沈阿汣一驚,杏眸圓瞪,出口罵道:“南宮禦燁,你神經病是不是,發什麼瘋啊?”
“你是不是還惦記著南宮煜?”南宮禦燁又質問沈阿汣,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力道一點都不輕,沈阿汣吃痛一聲,怒火蹭蹭往上拱,這南宮禦燁是真當她好欺負是不是?
於是在這狹小的房間內,兩人又動起手來了,裡面的擺設受到嚴重摧殘,發出哐哐當當的響聲。
沈阿汣的武功在尋常人面前可以以一人敵數人,但是一到南宮禦燁面前,就黔驢技窮了,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就被鉗制住,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而沈阿汣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再打下去只有吃虧的份兒,因此及時服軟,妥協道:“我不跟你計較了,反正也打不過你。”
南宮禦燁將沈阿汣的雙臂扣住,把她抵在牆上,本來心裡還怒火翻湧,一聽見沈阿汣這句話,一時心就軟了好些,但是始終記著南宮煜的問題,還是不肯放手,咬牙問:“我問你,你是不是還念著南宮煜?”
沈阿汣無語,翻了個白眼,嘆道:“我對他從來沒有過那種感情,何來‘還念著’之說?”
一股帶著欣喜的溪流趟過南宮禦燁的心間,使他登時就咧嘴笑了。沈阿汣看見他忽然發笑,心裡有點發毛。以為南宮禦燁不知道又要怎麼樣對付自己,正在思考對策,忽然手臂被松開了。
沈阿汣揉揉疼痛的雙臂,瞪了南宮禦燁一眼,冷聲道:“夜深了,我要睡覺了,太子殿下可以走了!”
南宮禦燁卻很自覺地走到床邊,抱了一床被子,又走到軟榻上躺下,“今天我睡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