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汣本也不想忍,但是幾天前她才惹怒南宮禦燁,眼下最好是收斂著,不要再去跟他作對,否則,她這個太子妃也恐怕過不了好日子了。
所以,沈阿汣強行壓下怒氣,裝作混不在意。
喜梅不是太明白,但是沈阿汣表現得一點都不在意,她也沒辦法。
莫顏安得知沈阿汣並沒有什麼反應,並未很驚訝,因為她就料到沈阿汣顧忌到南宮禦燁,不敢多說什麼,於是膽子更加大了,決心要沈阿汣嘗嘗她的厲害。
月初,莫顏安命香兒將清風院的月錢扣下。
按照慣例,月錢都是每個月的初一下發,由賬房的小廝送過來,而沈阿汣是太子妃,清風院本該是第一個收到月錢的。但是這一天等來等去,等到天黑也沒有小廝來送。喜梅便派玉青玉紅去賬房問,結果小廝說,他今晨一早便過來送了,但是半路遇到莫側妃,側妃說她正好要去清風院,就由她將月錢帶過去了,小廝也不敢拒絕,便將月錢全數交給了她。
喜梅聽了玉青玉紅的稟報後,氣得牙齒打顫,這個莫顏安真是越發過分了,遣走清風院的丫鬟也就算了,如今竟敢私自扣小姐的月錢,她真把自己當成太子妃了嗎?
沈阿汣已經準備要就寢,喜梅推門進來,氣鼓鼓的,臉色脹紅。沈阿汣便問:“這又怎麼了?又少了幾個丫鬟?”
喜梅幾乎要抓狂。“不是丫鬟的問題了,今日玉青玉紅去賬房問月錢的事情,結果小廝說,咱們清風院的月錢被莫顏安給半路截走了。小姐,她是不是以為咱們好欺負啊?竟然如此不把你放在眼裡!”
沈阿汣面色陰沉,衣袖裡的手指微微收緊。莫顏安這麼做,的確就是以為她好欺負。以為她顧及到南宮禦燁,所以就不敢對付她。
莫顏安這回卻是估計得沒有錯,沈阿汣的確是不想再惹惱南宮禦燁,所以一直忍著。
“喜梅,去把我的嫁妝拿一些出來,變賣成銀子,分發給院裡剩下的下人吧。”
這麼說,是要繼續忍了。
“小姐!”喜梅不禁委屈地流下眼淚,嫁妝是小姐的私人財産,怎麼可以變賣呢?“小姐,這不可以的……”
沈阿汣微微一笑:“沒有什麼不可以,左右院裡也不剩下什麼人了,不用花費太多,我的嫁妝也算是豐厚,養得起你們。”
這不是養得起養不起的問題。喜梅感覺悲從中來,逆流成河,小姐貴為太子妃,卻要承受這樣的委屈,憑什麼?
“小姐,早知如此,小姐當初就不如跟七王爺逃亡,就算每天躲避追殺,也好過這樣忍氣吞聲。”
沈阿汣垂下眼眸,不說話。
這些天,她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是立刻又否定掉了。她現在是受盡委屈沒錯,可是至少沒有耽誤南宮煜,當初的決定,她仍然覺得沒有錯。
“喜梅,事情已經如此,這些話,以後就不要再提了,免得讓別人聽去了,又是一樁大事,白白連累了七王爺。”
喜梅自覺失言,閉了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