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側妃,這個人,你可認識?”沈阿汣問,目光炬炬。
莫顏安只略看了李大夫一眼,急忙搖頭,慌亂道:“不,我不認識他,我只是個內宅婦人,怎麼會認識他?”
沈阿汣冷笑:“是嗎?你不認識他,他可認識你呢,是嗎,大夫?”
南宮禦燁冷冽的眸子射向李大夫,當日給沈阿汣診治時,他也在場,所以有印象。
李大夫不傻,他已經被沈阿汣抓住,命恐怕是難保了,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莫顏安,但是莫顏安居然聲稱不認識自己,這分明就是想要撇清關系,把一切都推到他的身上了。他知道,莫顏安是指望不上了,那麼就只能自己為自己爭取。
“側妃娘娘,你怎麼說不認識我呢?那日,太子妃的丫鬟找我來給太子妃治病,路過外面迴廊時,你半路攔住我,說要我幫一個忙,這些你都不記得?”
“你、你胡說什麼?”莫顏安美麗的臉因暴怒而變得猙獰,指著李大夫的鼻子大罵:“誰半路攔住你了,你不要睜眼說瞎話!”
李大夫此時已經豁出去了,幹脆什麼都說出來。
“草民所說,句句屬實。側妃讓我辦的事就是替太子妃診治時,不要將她的真實情況告知,讓隨便開些給太子妃喝就行。事情辦好之後,側妃還給了草民不少賞錢。”說著,自懷裡掏了掏,摸出一疊銀票來,雙手奉上,“這就是側妃娘娘所給的賞錢,上面有太子府的特有標記,太子殿下請看。”
南宮禦燁接過銀票,垂眸一看,在銀票的右下角,有一個紅色標記,果然是太子府獨有的。
南宮禦燁的臉色陡然一變。顏安的心頭泛起一絲絕望。現在李大夫作證,太子殿下還會相信她嗎?
“太子妃,你跟這個大夫串通起來陷害我,我壓根就不認識他,沒有叫他辦什麼事情,更沒有給什麼賞錢,你們聯合起來陷害我!”莫顏安說話的聲音在顫抖,心裡已經緊張到了極點,眼睛忍不住往南宮禦燁那邊瞄。
南宮禦燁臉色很難看,始終站著,一言不發。
莫顏安上前向他撲過去,拉住他的手臂,急切地解釋:“殿下,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太子妃合夥汙衊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南宮禦燁直直地看著莫顏安,眼神幽冷,令莫顏安不禁打哆嗦。南宮禦燁的性子多義,且古怪,她一直都琢磨不透,所以此刻她也根本就無法判斷他究竟在想什麼。
一顆心七上八下,將莫顏安折磨得夠嗆,差一點就要脫口承認了,可是想了想,還是不敢,如果承認了,太子殿下說不定就會將她趕出太子府,到那時候,她就功虧一簣、一無所有了。
沈阿汣聽莫顏安還在嘴硬不由暗暗佩服,都已經證據鑿鑿,她還能厚著臉皮說自己無辜?
南宮禦燁開口了:“顏安,你當真不認識這大夫嗎?”
莫顏安彷彿看見了一絲希望,心裡激動:“妾身真的不認識他,不知道李大夫為什麼會有太子府的銀票,我……”
“你怎麼知道他姓李?”沈阿汣眉毛一挑,似乎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你說你不認識,可你又你知道他姓李?方才,我們可是都沒有喊他李大夫啊!”
真是一激動就口不擇言,莫顏安此刻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腦袋登時一片空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南宮禦燁的臉黑了,不再看莫顏安。
李大夫向沈阿汣和南宮禦燁磕頭求饒:“太子殿下,太子妃,草民都是一時財迷心竅,替側妃辦事,差點害了太子妃,草民該死!但是草民上有老下有小,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念在草民誠心悔過的份上,饒草民一命,求饒草民一命,求饒草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