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沈阿汣愣了。她當時只顧著保住喜梅,卻不曾想到,自己的任性也會連累到院子裡其他的人。
“對不起,是我連累你們了,你們放心,我不會再走了。”
聞言,閃著淚光的下人們趕緊擦幹淚水,咧嘴笑了。於她們而言,只要性命無憂,就很好了。
自此,沈阿汣被囚禁起來,院門口派了十幾名護衛把守,就算是沈阿汣武功再高強也跑不出去了。
然而,沈阿汣也沒有再想著逃跑,她已經認命嫁給南宮禦燁。既然回來了,那就迎難而上。
生活又回到了之前的平淡如水,每天吃了就是睡,或者在院子裡撥弄撥弄花草消磨消磨時間,漸漸的,原本浮躁的心也沉靜下來,那嚮往著自由的念頭,也一點一點被消磨殆盡。
而此時的南宮煜正在飛奔回京。
那日晨醒,看到枕邊的那一封信時,他的心就像是跌入冰潭,冷得徹骨。
信中說道:南宮煜,此生得爾傾心相待,乃阿汣之幸,阿汣萬分感激,然而,阿汣不能這麼自私,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為我失去一切,你是親王,手裡擁有大好前程,斷不可因我葬送。所以,阿汣回去了,私奔一事,就隨歲月逝去吧,讓一切回到正軌,你回去做你的王爺,我回去,走我該走的路。
急中生怒,看完信的南宮煜當即就吐了一口血,悲痛的淚水靜靜滑落。
阿汣,阿汣,你怎可如此待我?
南宮煜把信揣在懷裡,狂奔出門,什麼都不管了,他要追上阿汣,他要跟她問清楚,他不相信,不相信阿汣真的就這樣拋下他了。
他們明明說好的,說好要一起南下,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白頭偕老的。
南宮煜馬不停蹄的趕回京城,趕到沈府牆外,已是夜深人靜時。
林晟拉住南宮煜,急急勸說:“王爺,既然沈姑娘已經做出了選擇,您又何苦再去找她,找到她,結果又會有什麼不同?王爺,不要執著了,回王府去吧。”
“不,我要問問清楚,我不相信阿汣是真的要這樣做的,我一定要問清楚,否則死也不甘心。”南宮煜甩開林晟的手,一躍上了屋頂,身形一閃,沒了蹤影。
此時的沈阿汣,躺在床上卻並沒有閤眼,腦子裡一片空蕩,滿是空茫。
忽聞門外有響聲,起身的功夫,已經有人推門進來。沈阿汣隨手抄起枕邊的匕首,橫在胸前,厲聲問:“誰?”
來人沒有說話,腳步聲也沒了。
黑暗中,沈阿汣看著頎長的黑影,渾身一涼,放下了手裡的武器,鼻子酸酸的,心漸漸揪起來,喉嚨像被冰塊堵住,僵硬地發出聲音來。
南宮煜,他終究還是追來了。
寧靜的夜裡,傳來一句低沉的問話:“為什麼?”
沈阿汣沒有答話,淚水無聲滾下,燙得臉頰發燙。這是愧疚的淚,是心疼的淚。
“為什麼?”南宮煜又問了一句。
良久,沈阿汣才鼓起勇氣,說:“一切原因,我不是都在信裡跟你說清楚了嗎?”
看不清南宮煜的面容,只見他兩只閃著水光的眼睛,只聞見他的一生冷笑:“這麼說,你是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