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玩一整天,沈阿汣不免覺得有些疲乏,但是南宮煜卻仍舊神采奕奕,精神得很。回去之前,沈阿汣買了些好菜,盤了兩壇好酒,說是這次死裡逃生,回去要好好慶賀一番。
南宮煜深以為然。
回到農舍,喜梅便忙活著做飯,沈阿汣也進了廚房,想跟喜梅一塊做。喜梅懷疑地看著沈阿汣:“小姐,您會做飯嗎?不要一會兒把廚房燒起來了,就麻煩了。”
沈阿汣呵呵笑道:“不會的,這不是有你嗎?我就打打下手,也算是一份心意了。”一份對南宮煜的心意了。
喜梅的手腳十分利落,指揮著沈阿汣一點也不混亂,不出半個時辰就做好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沈阿汣親自擺好碗筷,又倒上美酒,舉杯向南宮煜道:“南宮煜,一路上,多謝你的照顧,阿汣很感激。這一杯,我敬你。”
南宮煜怔了怔,隨即笑了:“怎麼這麼正式,搞得我都不適應了。”阿汣是個隨行的人,即便要道謝,也只是口頭上,不會還特意敬杯酒。
沈阿汣笑道:“我敬你酒,你是喝還是不喝嘛。”
“喝,我當然要喝。”南宮煜端起碗就將一碗酒一飲而盡。
沈阿汣抿了一小口,示意喜梅給南宮煜倒酒。
沈阿汣笑說:“我的傷還沒有大好,就不能喝多了,反正今天高興,你替我多喝一些吧。”
南宮煜本來就要叮囑沈阿汣不要多喝,聽沈阿汣如此說,自然也不推辭。“好,就讓我替你多喝一些。”
沈阿汣每次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而南宮煜則一口悶,幾乎一口就是一碗,因為喝的急,加上沈阿汣又是特意買的烈酒,所以很快就俊臉通紅,神志開始模糊,過不了多久就倒下了。
沈阿汣退去臉上的笑容,跟喜梅對視一眼,兩人將南宮煜扶回臥房,然後沈阿汣將早已寫好的一封信放在南宮煜的枕邊,帶著喜梅,於夜色中離去。
緊趕慢趕,花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沈阿汣和喜梅趕回了沈府。
身在京城的南宮禦燁,在沈阿汣往回趕的第二天晚上就得知了訊息,幽幽地笑了一聲,命令下屬都撤了回來,不必再跟。
這一切,似乎並不出乎他的意料。
再次看到沈府大門,沈阿汣只覺得心頭鬱悶,有點喘不過來氣,手腳也開始冰涼,邁進這一步,就意味著她此生再無自由的可能,她將一生都困在這個牢籠,至死方休。
喜梅溫暖的手握住沈阿汣的手,溫聲道:“小姐莫怕,有喜梅陪著你呢。”
沈阿汣側首沖喜梅一笑,是啊,即便將來困在牢籠,她也不會全然孤單,這不是還有喜梅嗎?
深呼吸兩口,沈阿汣攜喜梅跨入沈府大門。
所有下人,不知情者,看見沈阿汣的那一刻,都是面露茫然的,小姐不是一直被老爺關在院子裡嗎?怎麼出來了?還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
知情者,看見了沈阿汣,震驚地猶如見到了玉皇大帝一樣,差點滾下幾滴淚來,奔著跑著去通知沈傲天。
沈傲天聽見小廝說大小姐回來了,一開始還不相信,直到沈阿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父親,我回來了。”
闊別多日的女兒忽然站在眼前,沈傲天愣了,震驚、憤怒、欣喜一起湧入心頭,激動地不知該怎麼表現,最終複雜的心境化作怒氣,一巴掌揮在了沈阿汣蒼白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