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印象中好像沒有紅色襯衣啊。
“這襯衣本來就是這個顏色嗎？”苑消消伸手提起一邊袖子仔細看，覺得這漸變色還挺好看。
“當然不是。”苑之延的語氣其實跟平時沒多大差，只是苑消消此時聽起來覺得格外冷。
她也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看著靜靜躺在洗衣機裡的那件紅色t恤，她還想嘴硬解釋“是衣服先動的手，不關她的事啊！”
但是終究是她把這倆放在一起的，襯衣現在已經沒法補救了，苑之延肯定也不願意再穿，雖然她自己覺得染得還挺有個性……
“不好意思，”苑消消拿過襯衣給他鄭重道歉，“我給您賠一件全新的。”
“那倒不用，”苑之延拿回襯衣去晾起來，“你畢竟是好心。”
她是好心，只是辦了壞事。
終究這確實是件壞事，人家說不用賠，只是人家大度，她要是隻口頭道個歉，那就是她太不懂事。說不定到了月底苑之延還會以這個為理由不繼續租給她房子。
她想著過兩天還是得買一件新的回來賠他。
“你要出門？”苑之延打量著她這一身夜店裝扮，“晚上風大，最好再穿個外套。”
大概苑之延在猜測她要上哪兒浪。
然而她一貧窮少女，浪不起。
要換平時，她可能會開句玩笑回他：“對啊，出去浪，帥哥要不要一起？”
但是現在她沒有心情，只搖搖頭，敷衍的解釋了兩句她的裝扮，就回了房間。
那天晚上她連飯也沒吃，因為她回房在網上查了下那件襯衣的價格，於是她連飯也吃不下了。
她本來就沒多少錢，最近工作也還沒著落，她偶爾開直播掙錢，但也沒掙到多少，因為她也沒什麼才藝，偶爾尬唱兩句，還把房間裡本來就不多的人又嚇跑幾個。開吃播吧，人家說看她吃反而沒什麼胃口，畢竟她本身胃口小，吃幾口就飽了，然後跟人尬聊，好幾次被人罵說騙子，一個影片下來也就吃了幾分鐘的飯，剩下的時間都在尬聊。
這以後她基本都躲著苑之延，估計苑之延也不想見她。
反正只要苑之延在家，她就不出房間，免得讓人家看著嫌煩，還會想起他那件可憐的襯衣。
然而苑消消這天早晨突然被尿憋醒，但要去廁所就要經過客廳，而苑之延還在客廳吃早飯。她只好在房間裡踱著步子等他離開。
她拿著手機看時間，住了將近一個月，她早就摸清苑之延的上班時間點，知道還有兩分鐘他就要出門，只要再憋兩分鐘就好。
這兩分鐘大概是她過得最漫長的兩分鐘。
她趴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直到聽到外面關門的聲音，她才鬆了口氣，突然的放鬆差點沒讓她直接尿了褲子。
苑消消從廁所出來，又站在客廳猛喝水，昨晚苑之延不知道在客廳幹嘛，一直待到特別晚，她在房間裡快渴死了也硬是沒有出來喝口水。
她咕嘟咕嘟地灌著，突然聽到門被開啟的聲音，是苑之延回來了！
怎麼會突然回來？
她還來不及思考，已經下意識放下水杯朝房間跑去，一隻腳沒注意絆到了沙發腿，緊接著就華麗的撲倒在了硬地板上。
她慘兮兮地哎喲一聲，苑之延趕緊過來扶她。
“你跑什麼？”
苑之延語氣溫柔，苑消消卻只覺得肯定又在嫌她煩了，她也不是故意賣蠢的，是沙發腿先動的手！
苑消消撩起褲腿，小腿上剛剛磕到的位置已經有一小片青紫，膝蓋也蹭破點皮。
她淚眼汪汪抬頭看向苑之延，她都這麼慘了，還要煩她嗎？
她大概是被淚水糊了眼，苑之延此時眼裡的心疼她絲毫沒看見。
“我急著回去睡覺。”苑消消輕聲解釋，又撐著沙發要站起來。
“自己可以嗎？”苑之延扶著她的手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