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從背後拉起來,然後她開始一直擦眼淚,一直揉眼睛,身邊有人在對她說什麼,她想聽,但是聽不清,她覺得好熱,臉上的眼淚和汗水全混到一塊兒了。
有一張紙巾遞到了自己的眼前,本來所呼吸到的都是醫院的消毒水味兒,現在,都是眼前這張紙巾的香味。她承認,很好聞。
她接過紙巾擦自己的臉,等眼睛能看清東西了,才發現面前站著的是一個比她高了一個頭的男生。
那男生說:“別拿手揉眼睛,手上有細菌。”
這個男生就是苑之延。
苑之延的媽媽是她媽媽的好友,她媽媽住院後來看過幾次,她當時親切的叫她媽媽鳳姨。
因為她爸爸根本不管她們,所以鳳姨親自料理了她媽媽的後事,又把她接到了自己家住,就這樣,她住進了苑之延家。
……
苑消消重新躺在病床上,有護士風風火火進來,把她的住院費用清單放到她床頭櫃上。
“苑消消,你已經欠了1180塊錢了,請盡快交齊費用。”
女護士機械地通知著,還沒等苑消消點頭就又風風火火出去了。
她伸手拿過那張費用清單,仔細的看了一遍,她一個連牙疼都捨不得花錢去看看的人,這次是真的要破産了。
苑消消欲哭無淚,看著賬單一陣肉疼,只好拿起手機給閨蜜發微信借錢。等收到轉賬後,她突然覺得這世界又明亮了。
下午,苑消消正舉著手機,手指飛舞跟閨蜜痛訴她最近發生的這一系列破事時,聽到旁邊床上的一個女病友問她:“親,你覺不覺得林醫生很帥?”
她正說到熊孩子弄壞她口紅的事,眼也沒抬,隨意點頭,“嗯嗯,很帥很帥。”
女病友:“你說林醫生有女友了嗎?”
苑消消轉頭看向那個女病友,那女病友拿著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地吃得正香,她想了想說:“大概……有吧。”
那女病友瞬間垮下臉來,苑消消立即改口,“也有可能沒有,我覺得肯定是沒有。”
女病友眼睛一亮,側身扒著床邊的欄杆問她,“你怎麼看出來的?”
苑消消:……
“直覺。”苑消消一臉認真,語氣誠摯。
那女病友的視線卻突然飄向門口,猛的把手裡的薯片塞到了苑消消懷裡,隨後又坐正身子。
苑消消疑惑的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同時聽到林複白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直覺挺準。”
林複白手裡拿了杯酸奶,過來自然的放到了苑消消的床頭。
“林醫生我沒有吃薯片,是她吃的。”
女病友指著苑消消,堅持不認是自己吃的薯片。
林複白的視線落到那包薯片上,又看向苑消消,好心提醒,“少吃膨化食品。”
苑消消嘴角僵硬的提了下,她連薯片渣渣都沒吃到就要背鍋!
林複白沒多說什麼,打算要走,苑消消趕緊喊住了他。
“林醫生,我想出院了可以嗎?”
林複白思襯了下,“我建議多住兩天再觀察下。”
苑消消有些難堪,她沒錢住下去了,這住院費這麼貴。
“我覺得我沒什麼問題了,腦袋也很清醒,你不是也說沒什麼大問題嘛。”
林複白短暫考慮了下,點頭,“至少今天再住一晚看看。”
“對了,”林複白走前指著那瓶酸奶,“酸奶記得喝。”
“謝謝,待會兒就喝。”苑消消回以微笑。
等林醫生走後,她拿出手機給大餡餅發微信,跟他商量可不可以把看房時間換成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