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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沿著原路一步一步地走了回來。
通往山頂的公路上,顧景琛在路邊站著,似乎已經等了他很久,清冷的風吹動著他的衣角,卻吹不動他剛毅的容顏,還有挺拔的脊背,他像是屹立了萬年的雪山,巋然不動。
石頭看著顧景琛,一步一步地加快,最後幹脆跑著,狠狠地撲進他的懷裡,抱著他的腿。
不說話,只是抱著,慢慢地平複內心的難過。
顧景琛揉著石頭的頭發,“會起腳踏車嗎?”
石頭搖頭。
“明天我教你吧,”顧景琛笑著,“我發現,如果沒有一點交通工具的話,只靠雙腳,太費力了。”
“爹,”石頭仰頭,看著顧景琛,“你很難過,怎麼安慰自己都不行。”
一向倔強的石頭,語氣裡,帶著一點無助。
回來的路上,他想了很久,盡量想要安慰自己,想要接受夏牧離開的事實,可是他發現,不管怎麼安慰自己,心裡始終都很難過,怎麼辦?
顧景琛低頭,伸手揉著石頭的頭發,“這應該是你第一次直接面對離別吧?”
石頭不知道,反正他很難過,“以前在小島上的時候,我也經常看到同伴死去,那是生離死別,但是我一點都不覺得傷心,盡管其他人在哭,可是我就是不難過,他們都說我冷血,我也一直覺得我是冷血的,可是現在,我很難過。”
“你並沒有把其他人放在心上,所以當然不會難過,可是小牧對你來說,是弟弟,是你的親人,他離開你了,你當然會覺得很傷心,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顧景琛安慰著,“你越傷心,說明小牧在你心裡的位置越重。”
“我……”
“別說謊,你的心不會騙人。”顧景琛打斷了石頭的話,知道他要狡辯。
石頭沒話說了,“爹,你難過嗎?”
顧景琛點頭,“難過,但是,也不至於過不去,小牧只是去培訓,又不是一去不回。”
“可是以後不能每天見到他了,難道不難過嗎?”
“是有點遺憾和失落,不過,人生中,總會遇到各種離別,比如我跟祁巖,”顧景琛笑了笑,“我們以前是很好的朋友,可是現在,雖然都還活著,但是跟永別也沒有什麼區別,我們不會再次成為朋友。”
“還有你奶奶,我看著她死在我面前,我卻沒有辦法趕過去,沒有辦法救下她,那種自責和難過,我不也撐過來了嗎?”顧景琛淡淡地說著,“我們跟小牧以後還會見面,所以,一直期待著未來的美好,或許,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顧景琛已經嘗試了太多次的離別,先不說親人,他曾經無數次地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下屬死亡,看著他們重傷不愈,聽著他們最後的遺言,一開始,他也難過得無法接受,可是現在,他學會了壓抑。
因為所有的難過,除了會讓你糟糕之外,沒有其他的意義了。
“爹,我以後一定會比夏牧厲害的,對不對?”石頭第一次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問。
以前,他都是用非常肯定的語氣來說話的。
“那就好好努力,以後你們比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