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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景萱出來，顧景琛立刻抱著夏星站了起來。
“媽，你……”顧景琛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怕說不好會讓她傷心。
景萱一直看著顧景琛，似乎在等他說。
可是顧景琛說不出來，只抱著小星星，完全沒有話，情急之下，悄悄地拍了拍小星星，很明顯，那是求助的訊號。
“奶奶！”夏星甜甜地笑著，“奶奶，要不要吃飯？爹地正要去做午飯了，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在沒有話說的時候，談吃的最安全了。
景萱對夏星笑了笑，“奶奶不餓。”
夏星轉頭看著顧景琛，“爹地，你把我放下來，我要去找伺候媽咪了！”
很明顯，景萱有話要對顧景琛說。
顧景琛將夏星放在地上，夏星跑進了房間。
“讓一個孩子替你解圍，丟不丟人？”景萱責備，“你這麼笨，暖暖怎麼也不嫌棄你？”
母親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指責兒子，顧景琛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算了，陪我四處走走，”景萱走下臺階，“一個人在房間裡悶太久了。”
顧景琛點頭，在她身邊跟著。
還是不知道說什麼。
景萱深呼了一口氣，“想說什麼就說吧，想問什麼也盡管問，沒關系的。”
顧景琛猶豫了一下，“媽，您……不傷心了嗎？”
這句話，似乎不太適合。
“傷心，”景萱微微仰頭，看著被樹枝遮擋住的天空，“但是我已經想好該怎麼做了。”
顧景琛想問問她打算做什麼，但是估計他怎麼問，她都不會說的，母親太獨立了，做什麼事都有自己的打算，誰攔也沒有用的。
“有些話，可能我不該跟你說，但是現在，除了你，我就一無所有了，”景萱淡笑著，明明是一句哀傷的話，而她卻說得很隨意，“如果接下來我說了什麼不該是母親說的話，你不要介意。”
“媽，你想說什麼都可以。”顧景琛站在她身邊。
“我啊，我覺得自己很髒，”景萱靠在一棵樹的樹幹上，就這麼仰著頭，看著天空，“被一個不喜歡的人侵犯了那麼久，我覺得我連靈魂都是骯髒的，每次顧敬恩靠近我的時候，我都難過都想要死，可是為了再見到餘雅姐，我一直忍著，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肯正常休息，非要等到累得不行的時候才去睡覺嗎？”
餘雅笑著，“因為我一旦躺下來，就會想到顧敬恩佔有我的時候，那惡心的嘴臉，我自虐過，可是沒有用，不管身體怎麼痛，內心的惡心感還是存在的。”
“後來，我慢慢習慣了這種惡心，我唯一的期盼，就是有一天能再見到餘雅姐，能取得她的原諒，能跟她說一句對不起，可是現在，我沒有機會說了。”
眼淚，沿著眼角，滑進頭發裡，不露痕跡。
“小琛，不管有一天我做了什麼，你都不要阻攔我，因為背負著這種屈辱，這份懊悔，真的太累了。”
顧景琛伸手，將景萱抱在懷裡，“媽，只要你覺得開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他不會插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