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現在才想起來,這袁媽媽死前分明說的是……是蘇語然吩咐那翠柳專門折了那梅花來討夫人和小姐的喜歡啊!那些話原來聽起來像是在推卸責任,可現在一想可不就是中了妖術嗎?”
“媽媽的意思是說……這翠柳是真的受到了蘇語然的指示,所以才送些梅花過來?也確實只有柳依所說的妖孽可以解釋了,要不然她怎麼就知道我當日不喜歡梅花呢?”
想到這裡,蘇語溪就攥緊了拳頭:“蘇語然,竟然所有的一切都是蘇語然做出來的!”只要一想到自己在東宮是如何提拔那個女人,她就覺得簡直是瞎了眼。
溫嬤嬤看了看兩人,嘴角動一動,似乎想要說什麼。蘇語溪看到了,直接開口:“溫嬤嬤有什麼話不妨就直說吧,這裡都是我們的人,不用過多避諱的。”
溫嬤嬤看了看她們,最後終於開口:“娘娘,老奴今兒想要說一句實話。老奴是覺得,若是今日光憑那柳姨娘的幾句話,恐怕不足以證明蘇姨娘是個妖孽吧!”
“娘娘也要在心裡忘記那蘇姨娘是個妖孽,這樣的話!娘娘,你可知道當今陛下最討厭的是什麼嗎?老奴不妨告訴娘娘,陛下最討厭的便是這鬼神之說。”
“娘娘可不要忘記,前朝皇帝因何會滅國。可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那鬼神之說,所以新王朝成立以來,極少有人再提起這事兒,因為這事兒犯了忌諱。”
“老奴說句不好聽的,若是娘娘嘴快把這句話說出來了,恐怕到最後反而是讓殿下厭惡了!這可是萬萬得不償失的呀,即便我們真的懷疑蘇姨娘也只能另想法子。”
蘇語溪和英媽媽點點頭:“不錯不錯,我們不能因為那個妖孽而毀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多虧了嬤嬤早日提醒我,要不然恐怕我就犯下大錯了。”
溫嬤嬤連連擺手,聲稱不敢:“只不過是老奴應盡的本份,哪裡擔當的起娘娘的誇獎。只是娘娘,現在這東宮已經和兩位側妃起了這爭執,若是再加上蘇姨娘……”
蘇語溪想到現在自己身邊的情景也覺得疲憊:“我又如何不知現在東宮的情形,剛剛我們出來的時候那梅顏不是正在找事情。可不管怎麼樣,蘇語然也要死!”
晉城,後院
“嬤嬤,你去看一看前院,太子殿下是不是現在還在忙?”蘇語然看了看天色,“怎麼今天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回來用膳?是不是在前院遇到了什麼為難的事情?”
想到這裡她親自站了起來:“算了,還是我自己去找一找吧。青檸就先讓她在這裡,免得出去外面著涼。”嬤嬤點點頭,接過了蘇語然手中的孩子。
青檸換到另一個人手中,一直不停的叫喚:“啊!啊!吃,抱!”蘇語然微微笑了起來:“你啊,就是一個小吃貨!我們等你爹爹回來,好不好?”
也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聽懂了什麼,也不纏著要蘇語然抱了,反而揮著小胖手:“好!好!去,去!”那嬤嬤大吃一驚,只覺得這孩子當真是聰慧極了。
齊旭也不知道站在門口多久,看著裡面的場景差不多了才開口:“本宮剛剛還想著你什麼時候會想到我呢!還好到最後還是沒有忘記,要不然本宮都不知道怎麼進來了。”
蘇語然故意板著臉:“誰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也許搞不好你就是不願意進來呢!虧得我還在這裡擔心你的身體,現在看來真是白擔心了。”
嬤嬤一聽這話,把青檸放在一邊,自己偷偷下去了。蘇語然正要抱起青檸,那邊齊旭卻快走一步抱起了她:“你小心累著,還是我來抱吧!”
青林雙手摟著齊旭的脖子,口中不停的喊著:“爹!爹!”臉上滿滿都是高興。蘇語然聽在耳朵裡卻覺得刺耳:“真是一個小白眼狼兒,白救她了!”
京都,蘇家
“溪兒,溪兒!”蘇語溪聽到內室母親的聲音,連忙走了進去:“母親,母親你身體可還好?可是有哪裡不舒服,女兒這就讓人去請太醫去!”
蘇楊氏搖搖頭:“不用了,我剛才不過就是在一時氣頭上,所以才突然暈倒的。現在我已經緩過神來了,沒事了,你放心吧,不用掛在心上。”
“母親說的哪裡話,你身體不好我哪裡能夠不憂心?母親,你不要過於擔憂了。你放心,等我回了東宮一定好好去收拾她,她到底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我諒她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總要擺幾個聽話溫順架子。這些年來她一直偽裝在我們身邊,向來如今也不會這麼快就戳穿自己的。只要她還是那個樣子,我便能想辦法收拾她。”
蘇楊氏卻突然搖搖頭:“不用了溪兒。若是你動手,恐怕將來你與太子之間的關系只會形成嫌隙,只會讓那兩個側妃得了好處。溪兒,你可不能做這樣的糊塗事。”
蘇語溪想到母親現在為自己的打算,心頭一暖:“母親,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的去處理這件事情。不管怎麼樣,難道她還能變成神仙嗎?”
“再說,現在的蘇語然早就不是以前的蘇語然了。她現在已經是太子殿下的妾妃,母親,我們暫時還動不得她,就連我,恐怕都只能靜待時機。”
蘇楊氏沉思幾秒,突然開口:“也許可以用一用她死去的姨娘,畢竟她還是孝順的女兒。她那姨娘也差不多死去有十八年了,我可以說想專門給她做一場法事。”
“母親的意思是,誘她來蘇家,然後我們再想法子了結了她。”
蘇楊氏點點頭:“不錯,若是你直接在東宮了結了她,恐怕那兩位側妃會在太子面前挑撥你們之間的關系,到時候你就無故生嫌隙與太子了。”
“但是如果她是死在蘇家,並且容顏盡毀,名聲盡壞。想來太子只會引以為恥,可不會生氣於你啊!到時候,我們不就什麼仇都報了,是不是?”
蘇語溪點點頭,她心裡未嘗不在暗暗為自己的母親叫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