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在四水衚衕,父親可是親自看了一出好戲。他當然認為是你不能容人才走到這一步,姐姐的事情已經讓父親不高興了,更何況母親還要再得寸進尺呢!”
蘇楊氏絕不是笨人,這樣的幾句話足夠讓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好,我真是小看了她。顛倒黑白是非確實是一把好手,怪不得主動來和我說蘇語然的不是,原來她早就另有打算。”
“那件事情發生,蘇語然也只會更加仇恨我們母女。反而她這個姨娘倒是做了好事。這樣精密的計劃,她看來早就有準備了。”
蘇語溪擦掉自己嘴邊的茶漬:“更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只能把蘇語然想辦法再拉過來。母親,起碼現在我們不應該再多一個敵人。”
“若是被秦琴和梅顏知道,那我就真的腹背受敵了。”
靜心閣
“小姐,你覺得柳依會把這件事情做好嗎?”翠柳上前扶住小姐。
“她一定會想辦法去做好這件事情。因為除了這樣,她再也沒有別的辦法可以保住這個孩子了。”
“小姐吩咐奴婢辦的事情,奴婢都辦好了。只是這三小姐也夠狠的,絲水那樣一個花一樣的年紀,竟然配給了狗毛那個人。”
“蘇語溪如果不這麼做,日後又怎麼讓柳依毫無翻身的機會呢!現在可輪不到我們了,想來這蘇家狗咬狗的事情將來多的是。”
蘇語然看著窗外漸漸黑下來的樣子,她想起自己很多年前流失的孩子的夜晚,一個人孤零零地被安置在東宮的冷院。沒有陪伴,也沒有安慰,至於欺淩,一個不受寵愛的媵妾總是要忍受欺淩的。
以前的自己總覺得人應該往前看的,什麼事情都可以隨著時光被雕琢成另外的樣子。可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不是所有在過往的時光中發生的事情都過去,而是有一些隨著沉澱成了自己的心魔和慾望。
永和三年,八月十五這一天。京都大街被一些官員整頓地緊緊有條,這一日是當朝太子齊旭和蘇瑾白大人的千金成親的大好日子。
齊旭坐在汗血寶馬去親迎蘇語溪過門,至於皇上和皇後要到拜堂時刻才會親臨東宮。
蘇語溪穿著禮部早上送來的婚服,整個人顯得貴氣逼人。身後兩個給蘇語溪打扮的嬤嬤眼中露出屬於下人的敬畏。
蘇楊氏含淚看著自己一手養大的女兒打扮:“今日這樣的日子,母親都不知道盼望了多少年了。好,我的女兒終於長大成人了。”
英媽媽在身後勸道:“夫人今日可不能流淚。這樣好的日子,夫人應該高興才是啊。”
旁邊一直低眉順眼的柳依也勸道:“要說福氣,誰也比不過我們的三小姐。夫人日後就等著想清福吧。”
蘇語貞今日也是難得出來,白氏的死對她來說是個萬分得意的作品:“我母親在這裡,怎麼現在連一個小小的妾室都可以隨意插嘴了?若是傳到宮中,還以為我們蘇家沒有家教可言。”
“貞兒,你也真是的。不過柳姨娘懷著孩子,還是早些回去吧。”蘇楊氏看了一眼柳依,一點不在乎她尷尬的樣子。
外面小丫頭興匆匆跑進來討喜:“啟稟夫人,門外太子殿下連做兩首詩,可把老爺高興壞了。老爺說,時辰差不多了,該讓三小姐出門了。”
蘇楊氏和蘇語貞打趣地看著蘇語溪:“太子殿下文采風流,將來和妹妹必定是人人羨慕的一對呢!”
蘇語溪微微一笑,連脖子都紅了。她自己日思夜想的場景真的在發生,就像夢裡一樣美好,也許自己的未來也會這樣美好。沒有人可以破壞它。蘇語然平靜地站在蘇語然身後,就像前世自己陪嫁的場景一樣。
兩位嬤嬤小心翼翼地蓋好了蘇語溪的紅蓋頭,其中一位壯一點的出來半蹲在蘇語然面前:“太子妃娘娘,老奴現在就揹著您出去。”
蘇語然伏上嬤嬤的背,由她揹著和太子一起拜別父母。
齊旭今日穿著大紅喜服,臉上掛著溫潤的笑意。後面的武世城正充當狗頭軍師:“太子殿下今日新婚大喜。臣又是連襟,又是下屬,可真是為難至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