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紅放開捂住眼睛的手,尖利的指甲伸向白柔:“白柔你這個賤人,你放開我!你以為你自己是誰,你早就該死了!早就該死了!”
“啪!”一個巴掌過來,“誰準你辱罵自己的主子!你好大的膽子!”武世城接住脫力的白氏,看也不看被打到在地上的胭紅。
胭紅捂著眼睛,另一隻完好的惡毒地看著白柔:“我為什麼不能罵她?我為什麼不能呢?我早就想她死了,早就想她死了!”
“多少年了,我總忘不了白柔你對我說要把我配出去!哈哈哈,配出去?憑什麼?憑什麼你可以穿金戴銀待在侯府?憑什麼你可以享受富貴榮華,我就只能嫁給一個外院的小廝?我是奴婢,我的孩子也要做伺候人的活計嗎?”
胭紅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她似乎完全不在意現在自己衣衫髒亂的樣子:“你不過就是一個寄居在侯府的表小姐,你傲什麼?知道你不能生育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因為我知道這是報應,是你的報應!”
“賤婢!”白氏對孩子這件事情已經成為執唸了,武世城總擔心白柔聽到這事又發病。誰知旁邊的白氏卻握住了他的手:“表哥,讓她說!”
蘇語麗上前一步也扶住白氏:“姐姐!還是……”
白氏輕笑地搖搖頭:“讓她說!我要看看,這些年來她到底有多少不滿?”
“到底有多少不滿,你可以叛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是有多少不滿,你連自己的父母都可以不在意!胭紅,這些年來我自問從來沒有虧待過你!”
提到父母,胭紅的眼睛楞了楞,隨後傳來一道驚訝的聲音:“白妹妹這是怎麼了?怎麼身子還沒有好就出來了呢?你們這群奴婢是在幹什麼的?還不扶著姨娘進屋休息去?”
胭紅剩下的一隻眼睛發出喜悅的光芒:“夫人,夫人救我,夫人救我!求夫人救救奴婢的眼睛……”
蘇媽媽上前一步反手剪住了胭紅的雙手:“閉嘴!你竟然敢這樣對待白姨娘,不要看著夫人心慈就什麼都往夫人那邊求。你這樣的奴婢,我們侯府可用不起!”
“來人,把這個賤婢拖下去,直接拉去西邊的煤礦做苦役!”蘇媽媽一錘定音。
胭紅聽到這裡卻突然安靜下來了,咋一看還以為是這個奴婢認命了。
蘇語麗卻覺得不對:“夫人,胭紅犯下這樣的罪,受到夫人這樣的懲罰也是應該的。只是她冒犯白姐姐在前,總要給白姐姐再行禮賠罪才是啊。”
只要時間再拖一拖,武太夫人一出來,那蘇語貞就休想再為所欲為。不知道為什麼,蘇語麗總有一種感覺,這個胭紅不能讓蘇語貞帶走。
“妹妹,你這是做什麼?胭紅她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我們看看都覺得恐怖,更何況是白妹妹。她現在的身子哪裡還經得起這樣的嚇唬。蘇媽媽,把胭紅帶下去,明天一大早就出傳送去礦地。”
“我還沒死呢?這武家還輪不到你蘇語貞做主!!!!”武太夫人扶著吳媽媽的手出來,冷聲道。
蘇語貞臉色青白交錯,話就像是從牙齒裡擠出來:“母親,妾身只是想著今日胭紅已經冒犯了白妹妹了,不如。。。。”
“不如什麼?你給我跪下!”武太夫人坐在廊下,絲毫沒有給蘇語貞這個侯夫人面子。
蘇語貞淚眼婆娑地看向武世誠,如果今日這樣在所有人面前下跪,那自己還有什麼侯爺夫人的威嚴可言。
想到這裡,蘇語貞恨得要命。這個老虔婆,白氏若是好好地在自己的院子裡,恐怕現在早就瘦的就一把骨頭架子了!離死也不過幾天的距離!
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偏偏要接白氏出院子。自己又害怕被人看出端倪,只好暫時放棄在慈和院放那個藥的打算。
她為什麼要刺激胭紅?借刀殺蘇語麗是一件事,更重要的是因為她想要白氏盡快死!可胭紅這個沒用的東西,反而被白柔傷成這樣。
“還不快跪下!難道連我這個做婆婆說的話,你都不放心上了?還是,我的話沒有什麼分量?”武太夫人掃過胭紅的樣子,眼角眉梢皆是淡漠。
她年少時陪老侯爺在西北生活過很長的一段時間。胭紅的傷在她看來也不過如此,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只是,她眼神劃過蘇語貞,胭紅看來就是她的幫手了!
胭紅基本是陪著柔兒一起長大的,連她都會被策反,這蘇語貞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蘇語貞看著武世誠被那兩個女人夾在中間的樣子,只恨不得喝光那兩個賤人的血。若不是她們,自己和侯爺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蘇語貞知道侯爺是不會為自己求情了,再這樣下去,難堪的只會是自己。來日方長,希望這些人不會落在自己手裡!
蘇語貞忍著屈辱,慢慢跪倒在地上。她感覺背後有僕人偷偷在看自己這個夫人出醜!蘇語貞雙眼憤恨,今天以後,這些賤婢的眼珠子就該一個個都挖出來!
“蘇氏,你進這侯府的門也已經有幾年了吧。這幾年來,你甚至都沒有為侯府生下一兒半女,想來除了福緣不夠也沒有別的理由了!”
“這些就算了,我們侯府是忠厚人家,絕不會因為這樣休棄你這個妻子。但你不應該不知輕重,還要再這樣繼續作孽下去!”
武太夫人語氣一變:“礦産是什麼地方?哪裡男人遍地,女人走進那裡哪裡還有別的下場?”
“胭紅犯下大錯是不容質疑,但送去城外的觀音廟也就足夠了!哪裡用得著下這樣的狠手!”
武太夫人這些話的意思就差沒有明說,蘇語貞這麼多年來沒有孩子就是因為惡事做的太多,遭報應了!
蘇語貞臉色一變:“母親,兒媳沒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兒媳想著,胭紅她冒犯的是白妹妹,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