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禾笑著點頭應了,兩個人一起回了荷園,等到陳自晴回來才知道是秦老夫人送了東西過來給林秋禾。
「外祖母說她年紀大了,精神不好就不再見你了,讓我把這個錦盒交給你。」陳自晴說著把盒子推了過去,林秋禾也不開啟看就收下。這明顯是秦老夫人對她給秦錦蘭診脈的謝禮,只怕她這邊才開出調理的藥膳方子,秦老夫人那邊就得了信兒了。
秦錦蘭也是明白,低聲道:「祖母為我費心了。」
陳自晴過去拉著她的手,過了許久才低聲道:「大姐一定會好好的!」
後宮裡面,在外人們看自然是光鮮無比的。然而事到臨頭的時候,想得就不一樣了。陳自晴向來多思,自從秦錦蘭入宮的事情定下來之後就腦補了不少的事情,又是擔憂又是害怕,這會兒見林秋禾給她開了藥膳的方子這才跟著鬆了一口氣。
她來京快一年了,頗得秦錦蘭照顧因此感情上絲毫不必秦舒蘭差。
秦錦蘭聽了她的話,一股豪氣自腹中起,點頭斬釘截鐵道:「我定然會好好的!」
在秦府又留了半個時辰,林秋禾這才打道回府。誰知道一回去就見門房坐著一個年輕男子,倒也不是生人。而是齊林的那位師兄,李默李公子。
只是這李默卻如同第一次見林秋禾時那般,一身的狼狽,袍子上的灰塵雖然早已經拍幹淨,一些泥巴印子卻是留了下來的。更別提袍子都已經破了,臉上還有兩塊紅腫的印子。
她吃了一驚,連忙止住了李默的客氣,讓人拿外傷藥給他塗抹,順帶責怪留守的人怠慢。
李默連忙擺手,「我也是剛剛到,紅線姑娘已經去取藥了。」
之前就說,李默是個妙人,還層當著林秋禾這個未出閣的姑娘面前說起教坊司的姑娘們來。這會兒跟林秋禾分主客坐了,林秋禾略微一問他也不隱瞞,直說是為了教坊司的輕舞姑娘跟人打了一架。
「那些個紈絝子弟,若不是仗著人多勢眾,我怎會吃虧!」最後一句總結語李默說得鏗鏘有力,也不知道又扯到了哪裡的傷,就哎呦著重新坐了回去,臉上帶著訕笑:「只是這樣的風流韻事自然不好讓師弟知道的,不然他又該唸叨我了。一個不高興寫信回去,我指不定就要被招回去接著讀書了……」
林秋禾囧,這樣的事情你不好讓師弟知道,就說給師弟的師妹知道,有這樣的禮嗎?
不過她沒說什麼只是如同聽八卦一樣聽李默唸叨了一遍那位輕舞姑娘是多麼的高貴多麼的美麗多麼的善良,然後笑著讓人給他臉上敷了藥,又附贈了兩瓶藥膏這才送了他出門。
等到李默走了一旁的紅線這才低聲道:「那位輕舞姑娘,只怕不是個簡單人物。萬壽節曾經在禦前獻舞,之後就名動京城,受不少才子、公子追捧,卻是扮作一副冰清玉潔的架勢,要見一面竟然是難上加難。除了要出錢財之外還要作對子作詩,偶爾還要作畫……對了,聽聞五月端午佳節,她還要獻舞呢。」
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對於林秋禾來說她現在無心關注更多的八卦。她的精力都應當放在提高自己醫術上面才對,畢竟寧卿體內的毒素每發作一次,他的身體就虛弱一次。想起初見時他還能在春日裡憑欄看江,如今若是再那般恣意,只怕不出四五日就會臥床病倒。
這裡面縱然是有林秋禾關心則亂的因素在,不過寧卿體內的毒素發作一次容易傷及根本也是事實。
這個話頭就此打住,林秋禾本以為一個教坊司的舞姬跟她應當沒有什麼牽連,卻沒有想到三月底的時候迎來了一位神秘的女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