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染目光一閃,輕飄飄道:「都有。」
辰靳當即無奈嘆氣,「大小姐,我可沒有得罪你吧。好不容易當個皇帝過把癮,你還要來鬧我的場子!」
林陌染不答話了,抬高頭,卻問:「燕肅祁呢?」
聽聞這個名字,辰靳笑意更濃,「我放他出城了。你不是想趁機找到他藏匿在城外,用來謀反的軍隊麼?」
林陌染頓時沉了眸,「你連這都猜到。」
辰靳失笑,「別忘了,你身邊還有一個是我的人。黎笙告訴我,當時你和她去九王府倦芳閣閑逛時,發現了一個側門,門鎖是新的。」
林陌染噙著半抹笑意,未至眼底,道:「然後?」
「然後,黎笙還發現,側門附近有許多馬蹄印,是新踏上去後,又被沙土匆匆掩埋的。當時你也看見了,卻沒有跟她說,反而問起門鎖的事情,藉此轉移她的注意力。」
林陌染點點頭,「當時我還不能完全相信她,所以沒有說。」
「不錯不錯!當真不錯!」辰靳眼裡泛起了欣賞之意,「能防人,能揪出內賊,能知微見著,還懂得拿皇上當槍使。」
林陌染當即回敬,「前面的話我認了,最後這句可不敢當。我向來只有拿你當槍使,可沒有拿皇上當槍使。」
辰靳不滿意了,一扯身上的龍袍,「喂喂!看清楚,我現在就是皇帝!」
林陌染哼笑一聲,「這個皇帝,你準備當多久?」
辰靳揚起一抹曖昧的笑容,「如果我說一直到我死,你信嗎?」
「不信。」林陌染冷冷一句話打發了他,「你當不了那麼久,燕樂晟遲早會回來。」
「好吧!」辰靳一攤手,「那我就等他回來。可是在他回來之前,這個位置還是我的。」
林陌染搖搖頭,無奈道:「你和他究竟搞什麼陰謀?」這件事,燕樂晟始終沒有告訴她,甚至在她面前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異樣。
沒想到,辰靳面色一沉,「我和他?」他笑道:「我和他如今只剩下一個關系,那就是你。」
他這話說得決然,哪知林陌染輕描淡寫一句話就推了回去,「我和你沒有關系。」
辰靳那死皮賴臉的痞勁就上來了,一手將她撈進懷裡,「現在沒關系,日後可以慢慢培養關系。遲早有一天,我和你的關系就會變得像從前你和燕樂晟的關系一樣。」
林陌染不等他說完,已經像兔子一樣掙脫了開去。
一邊嫌棄地理了理被弄皺的衣袖,一邊埋怨地看著他。
卻在這時,一個侍衛猛地將院門推開,探進來一張驚慌失措的臉,「皇上!不好了!燕肅祁領著他的孽黨,要去行刺戰王!」
辰靳還未動,身旁那瘦小的女人已經飛快地竄了出去,到馬廊旁一解馬繩,翻身上馬,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
下一刻,已經兩腿一夾馬肚,風一樣沖了出去——
「你慢點!」辰靳在後面焦急地追上去,腳步輕點,一個飛躍輕巧地跳上了她的馬背,將她整個攬牢在懷中。
低頭只看見風中那一張繃緊到極點的小臉,一雙眉擰得緊緊的,狂風將她的秀發吹得淩亂飛起,她絲毫不顧。
「燕樂晟只有一個人!」她突然帶著絲微的哭腔道:「他為了跟我成親,昨晚留下來,沒有跟軍隊一起走!今天早上他才趕過去!他只有一個人!」
辰靳心裡猛地一酸,無奈長嘆一聲,解下了自己的外套,將她裹緊,伸手從她手裡接過韁繩,將馬趕得更加飛快。
江陵城外,一片繁雜勝景。商攤小販綿延數十裡,人群往來,更有說書先生擺了一茶桌,依依呀呀不停地敘述。身邊喝彩的聽眾圍了整整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