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樂晟捧起她的臉,又是一陣失笑,「既覺得煩,幹脆就別去想。這些事,交給朕去打理就好。」
林陌染擰著眉,「不行!此事關系重大!」她一臉理智神色,「我要搞清楚,跟你在一起會不會給我惹來麻煩!」
聞言,燕樂晟頓時就是一愣。
辰靳則在一旁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指著林陌染和燕樂晟道:「一物剋一物!我今日算是明白我為什麼敗了!」
燕樂晟忍著薄怒,一甩袖,「閉嘴!笑得一點形象都沒有!」又轉向林陌染,賭氣似的憋出一句解釋,「遺囑是趙琅坤手裡的一張王牌!沒有被逼到絕路,他是不會亮出來的!就好比你與人玩天九宋朝的一種賭牌),不到最後時刻,你會將你手裡的至尊最大的組合牌)擲出去?」
林陌染看著他氣鼓鼓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故意拉長聲音「哦」了一句。
燕樂晟氣得甩袖就走。
走出幾米,發現身後的女人沒有跟上來,轉身又怒道:「還不跟朕回宮?!賴在這衙門前做什麼!」
林陌染點點頭應著,「好的好的,來了!」然而腳步剛邁出去,醒悟過來,抬起頭,「我跟你回宮做什麼?」
燕樂晟眉毛都擰緊了,「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只要你跟朕回宮!」
誰知林陌染方才還言笑晏晏的,此時突然就繃緊了臉,嘴硬道:「我不回!別以為我今日救了你,就是要跟著你,同你回宮當你的妃子了!」
燕樂晟又急又怒,「不回宮,你待要去哪裡?!」
林陌染撇撇嘴,「當然是回我自己家啊!」
辰靳低笑一聲,替她補充道:「染妹妹用茶樓賺的錢,把江陵城西原就是她名下的一處小四合院子,重新修葺了一遍。如今便是住在那裡。哦對了!」
他生怕燕樂晟氣得不夠重,又笑著補了一刀,「忘了告訴陛下,我就住染妹妹隔壁,我們是鄰居,經常串門!」
燕樂晟果然氣得眉毛狠狠一抖,嘴角凜然一抿。半晌,憋出一句很是霸道無賴的話來——
「你不跟朕回宮!朕就跟你去住四合院!一直住到你肯搬出去為止!」
林陌染長長一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瞧燕樂晟這死皮賴臉的,她果斷一扭頭,對辰靳道:「你要是想將皇位從他手上奪回去,我第一個站出來支援!」
燕樂晟咬牙切齒:「林陌染!」拽起她的手就大步往前走!心裡暗暗決定,這段時間都不允許她和辰靳見面了!
原以為他只是說說,沒曾想燕樂晟竟然指揮著身邊的小太監回宮裡取來衣物和公文,當晚就搬了進來!
不由分說,先自覺地將衣物放在林陌染衣籠中,然後又在林陌染的書案旁。加設了一張小案幾,大咧咧在她旁邊一坐,開始津津有味地看起奏摺來。
林陌染眼看著自己好好的一個小四合院,再一次變成禦用四合院,自己放東西的地方,統統被他的東西佔據!
忍不住就開口怒道:「我好好的一個小院子,你非要把它變成禦用的!」
燕樂晟捧著奏摺,臉都不抬一下,風輕雲淡道:「這有什麼?連你都是禦用的……」
「啪」!林陌染將手裡一本書狠狠砸了過去——
某人微微抬手,輕松接過。
本欲放在一邊,不料斜眼一眯,面色頓時染上一層笑意,晃了晃手裡的書。道:「你這段時間,在背《女訓》?」
《女訓》是什麼東西?!就是用來告誡女子,不僅要為悅己者容,還得為悅己者修養品德和學識。
難怪燕樂晟會這麼喜形於色。他笑著走過來,一把就將林陌染擁進懷裡,道:「你是為了朕而看的?你早就在為進宮做準備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