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姐出去,房只有他們兩人。
“你怎麼來了?”
章學容這話問的實在底氣不足,陳少鐸瞥了一眼,正壓在章學容枕頭旁邊,露出一角,明擺著就是故意不接自己電話。
“給你打電話,你倒是接啊,不接電話,什麼意思?”
陳少鐸有些沒好氣,伸在她石膏上按了一下,存心報複,雖然疼,可是章學容還是笑著咧嘴。
“你原諒我了?”
似是討好,又像試探。
“原諒?哼,那也得你道歉啊,章學容,哪有這麼厚臉皮的人,沒道歉就懇求原諒。”
陳少鐸故意端著臉,卻總是對她沒法真的動怒,哪怕自己氣到內傷,哪怕恨她有時候冥頑不靈,哪怕自己需要得到肯定的答複,她卻只給自己無情的背影。
這都算什麼,他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杯,“要喝水嗎,我去幫你接一點。”
章學容被他這樣一問,還真有些口渴,舔舔嘴唇,幹巴巴的,隨即點點頭,乖巧的跟只被馴服的貓一樣。
“陳少鐸,那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對不起。”
她看著故意忙碌不去看她的那個人,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對不起,你是指哪件事?”
陳少鐸如鯁在喉,心下了然,卻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扔了首飾盒。”
“那也不是你扔的,是我扔的。”
陳少鐸有些失望,雖然這個回答早就在自己的預料之,他原本還期盼,她能說個讓自己稍微心安的原因,比如,對不起是因為揹著他跟章學程接吻。
這又算什麼,自己在這找無妄的傷害。
明知道她那麼喜歡章學程,卻總是不肯放棄,窮追不捨。
“哦,那就是你原諒我了。”
章學容側過臉,小巧的指甲劃過裡的杯子,粉嫩的指尖每一下都像在搔陳少鐸的心頭癢,弄得他坐立不安。
“原諒了,還能怎麼樣,跟你打一架嗎,真沒。”
他還是端著架子,鄭鳳音知道他巴巴的跑過來,想要阻攔,最後還是氣急敗壞的說了聲,沒出息,便由著他去了。
“鄭女士說過呢,要多感謝你,要不是你捨身忘我,大義凜然,沒準現在東郊飯店又上新聞了,婚禮現場,新娘慘死。
這標題醒目吧,你可真行,我倒不知道,你本事這樣大,體重沒幾兩,就敢上去拉人,不怕摔成肉餅。”
他當時就在酒店裡,只是因為不想見她,特意找地方躲了起來,可還是看見她跟張攜程挽著胳膊走進會場,耀眼矚目。
這是那個一開始自己瞧不起的女孩,那個嬉笑嫌棄的小地方來的章家二女兒,可惜,自己還是最後栽了。
“客氣客氣,其實我沒想那麼多。”
章學容摸摸頭,陽光下她臉上的絨毛細微可見,白皙光滑的臉蛋像剛剛剝殼的雞蛋,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陳少鐸背過身去,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兩個人從沒像現在這樣沉默過,在國外的時候,兩人預設朋友的關系親人的關系去相處,卻沒想到回國之後一切都被打破,這人有了貪念,總會把自己逼到絕路。
“你一個殘疾人,怎麼出門,怎麼活動,就靠這副柺杖嗎?”
陳少鐸看見床邊擺著的柺杖,不由得拿過去仔細觀看,那兩條腿上的石膏,打的實在有些誇張,能走路就很不容易了,更何況還得架著柺杖去行動。
“要不要去衛生間,我抱你過去。”
陳少鐸坐了一會兒,也有些不自在,覺得她喝水有些多,便自然而然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