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誰用力敲打門,嚇得章學容立刻從上面翻了下來,要不是章學程眼疾快接住她,恐怕現下已經滾到地上去了。
“膽子這麼小。”
“咳咳,怎麼沒有動靜了,不夠激烈啊,哥,你體力行不行?”
果然,還是章學恩那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她藏著笑,似乎站在門外邊沒有離開,耳朵貼在門上,就像喜歡偷聽的小姑子。
“章學恩,你皮癢癢了是吧?”
“哥,我只是關心你們,關心懂不懂?”
“你再不走開,下一部戲,我就找人安排桑榆跟那個你看不過去的女演員,去演感情戲。”
紅果果的報複,威脅,章學恩哼了一聲,卻也沒有辦法,這個人,悶騷果斷,得罪了他,少不了私下裡擺你一道,讓你叫苦連天。
“你怎麼還沒回房,不是說出來找水喝嗎,我給你端到房間裡去了,你怎麼在這扒牆角,哎!”
桑榆的聲音慢慢逼近,章學容耳根子都紅了,好像自己被好多人圍觀了一樣,氣急敗壞的拿被子把自己全都蒙了起來,也不怕悶熱憋屈,面子都沒了,這個章學恩,真是討厭極了。
這樣想著,桑榆已經拉了章學恩離開,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章學程好整以暇的側過身子看著那個躲進龜殼的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躲什麼,容容,他們又進不來,你不是把門反鎖了嗎?”
明知故問,章學容沒好氣的在被子裡暗自翻了個白眼,渾身的汗水濕透了被子,憋得她實在藏不了了,只得露出頭來透透氣。
剛一出頭就被那人帶了個正著,湊過臉來就親在嘴上,沿著那唇線繞了一圈,最後吧唧一口,就像嘗到最可口的甜點,捨不得放開。
她剛要嘟嘴,那人猝不及防把被子一扯,自己翻身上去,瞬間兩人親密無間,再無遮攔,他努力運動,她嬌憨承受,房間內的空氣一度熱烈,溫度高到好像到了火焰山,呼吸急促粗重,最後,她就只剩下淺吟的力氣,再沒有跟他頂嘴生氣的時間。
以往他都是很注意,就算最無法控制的時候,還是會及時退出去,唯恐犯下大錯。
可是今天,他卻打定主意不出來,還趴在她耳朵旁邊極其曖昧的蠱惑,“容容,為了你,我都好久沒喝過酒了,生意場上,每次我都拿水來代替,你瞧瞧,為了咱們的下一代,我容易嗎?”
恬不知恥,章學容用堵住他的嘴巴,巧舌如簧,根本就沒法抵擋。
能感覺到一股悶熱溜進裡面,她心口一滯,也不知道是何種感受,非常複雜,一邊是默默承受,一邊又是根本沒法接受出現一個下一代會是什麼情況。
這神情看在章學程的眼裡,那是十分不滿意的,於是他重整旗鼓,很快又大戰了個回合,終於在她睡去之後,停了下來。
窗外的花開了,靜悄悄,無聲無息,在這樣一個夜晚,無人賞識,卻依舊開的燦爛光華。
另外的房間裡,兩個人一個乖乖躺著,一個在那給她揉腿捏背,小心翼翼,唯恐傷到肚子。
“你聽聽這動靜,就怕讓我聽不見,桑榆,我哥體力真好。”
她這會兒沒說剛才扒牆角的話了,一會兒嫌聲音小,去助威,一會兒又嫌人家聲音太大,聽不下去。
桑榆把放到她額上,輕輕揉捏起頭皮,“你急什麼,還有幾個月了,等孩子生出來,我們有的是時間,學恩,最近我除了陪你,就是練槓鈴,你看看我的胳膊,是不是有肌肉了。”
他開著玩笑,把胳膊舉到她面前,來回晃了晃,又放下,“等孩子出來,你就不用羨慕他們了。”
他的情話說的直言不諱,聽得章學恩甚是滿意,往常桑榆出現在公眾眼裡,都是高冷範,哪裡見過他這樣不拘小節的調侃,於是章學恩很配合他,又科學論證了一番。
“其實,我聽說過,等到四個月以後,胎像穩了,我們就可以”
“其實我忍的也很痛苦,學恩,你得堅持住,不能想這些,怎麼也得個月以後。”
桑榆安慰她,無異於火上澆油,總之就不該去看熱鬧,把自己點起火來,又無處發洩,只能一杯一杯的喝水。
偏偏懷孕之後容易起夜,這一晚,章學恩足足起來四五趟,所以天亮的時候,她正打著小聲的呼嚕,睡得香甜極了。
桑榆看著她睡得好,突然間就覺得上天待他太厚愛,從前經歷的那些混沌錯誤,自己以為這一輩都不會走出那樣的陰影,就算再火再紅,他也要背負那些醜陋的惡意慢慢爬行,沒有人願意接受這樣的過去,哪怕現在愛他寵他的粉絲,一旦被知道,沒有人能預料到後果會是怎樣。
可是,現如今,他似乎什麼都不怕了,對他而言,學恩就是他的全部,只要她不在意,不追究,能接受,那就代表,全世界都已經原諒了他。
揮別往日黑暗種種,他只願,這一生愛她如斯,拼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