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學容擦幹臉，又塗好水和霜，換了睡衣鑽進被窩裡。
章學恩臉上的妝容不複早晨那樣精緻，再好的眼線再好的眉筆到了一定時候都會暈染，她揉揉太陽xue，嘆了口氣。
“你可真拗，要是當年陳少鐸選了我，我一定會毫不猶豫跟他白頭到老。
可惜，學容，學程哥真的有那麼好嗎，好到讓你六年了，還是放不下。”
章學容看著那張固執跟他相似的臉，突然間笑起來，電視上正上演章學恩的一部新戲，正是跟桑榆拍的那部，隨拍隨播，根據受眾流量來更改劇情，現在的媒體，很多都為了迎合顧客，更改本質內容，沒有誰能說的出對錯。
要生存，總得想法子，要清高，也得混到一定資本的時候。
她抱著膝蓋，電話響了起來，上面的名字讓她啞然失聲。
“你在哪？”
“哥，我在b市，你別過來。”
“我說過，不能走。”
“學恩跟我在一起。”
沉默，讓人窒息的沉默，章學容沒等到那邊迴音，便掛了電話。
“學恩，他對我太好了，在我人生覺得最無助，最孤單的時候，他給了我一個最溫暖的懷抱。
當年第一次到章家，沒人理解我心裡的恐懼和落差，生怕自己表現不好，被嫌棄，被送回g市，每個人都對我很好，卻都是禮貌而疏離並存，我提心吊膽的住在這個像家又不是家的地方，努力學習，生活，讓自己變得優秀。
他給我的幫助和溫暖，遠比你們想象的要多，對我來說，也更重要。
就是因為他對我太好了，學恩，感情的事情，不是說放手就能放手。”
章學恩咬著下嘴唇，似乎在努力回味她這一番話，“學容，就算這份感情會讓你背負枷鎖，你也不後悔，其實，陳少鐸對你來說，是個不錯的物件。”
當年陳少鐸辦好了出國手續，恰好章學容找到他幫忙，兩人一拍即合，要是沒有陳少鐸，她的旅遊簽證也不會那麼快審核透過。
在國外的那段時間，愉快輕松，陳少鐸像個家人一樣照顧自己，不是沒有想過跟他開始，可是，她想著，一旦開始了，就好像打心眼裡對不起a市的那個人，也就放棄不再多想了。
“好了，不說我了，我的事情，理不清扯不開，說說你吧，孩子的爸爸是誰？”
章學容只露出一個腦袋，眼睛看著那個肆意躲閃的人，開口就是重磅新聞。
“你少瞎說了，還沒確定呢。”
“你肯定自己在家裡驗過好幾次了，現在的産品質量都還算過關，沒什麼差錯，基本上就是有了，去不去醫院，都只是個過場。”
章學恩看著電視上那個人，咬咬牙，索性跟她招了。
“就是他的！”
伸手一指，正好落到桑榆親吻她的大特寫上，俊男美女，看上去十分登對。
“他喜歡你？”
“不知道。”
高傲如章學恩，竟還有這種垂頭喪氣，無精打採的時候，什麼都不知道，孩子都有了，真是膽大包天。
“你喜歡他嗎？”
“喜歡。”
沒有猶豫，章學恩立刻點點頭，迷妹般看著電視上那個人，電話響起，章學容看看她手裡的顯示，那人卻遲遲不敢接。
章學容爬過去，替她按了接通建，“喂，你是桑榆？”
“額，你不是學恩？”
“對，我是她姐姐，學恩現在跟我在一起。”
“她沒事吧。”
“目前看起來沒事，但是我覺得，你應該出面來跟她談談，我們在h酒店，1503房，你過來一趟吧，這件事情，也就你能跟她談。”
“好，謝謝，麻煩幫忙照顧一下學恩，我半個小時到。”
b市的堵車還好在午夜不算嚴重，章學恩緊張的站起來，對著化妝鏡擦拭暈染的眼線，一邊抱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