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謝府一路回宮,憶年是難得一見的輕松,臉上時常掛著笑,動不動自己就笑出聲,郅兒跟在身旁也被笑容感染,跟著大笑起來,姐妹兩手拉手,格外愜意。
忽在官道旁看見了一抹人影,笑容才僵了僵,郅兒看了一眼憶年,憶年瞭然,是父親婁照林。
與他們姐妹倆相比,父親明顯穿的樸素寒酸多了,整個人也略顯老態,站在街道旁註視著他們,腳步猶豫著不知該不該上前來。
憶年看也不看,直接從另一道拐過,回宮去了,郅兒就是想拉也拉不住。
郅兒倒是沒走,想了想還是見見自己的父親。
婁照林懷裡揣著布包的果子,遞了過去,郅兒接下了,婁照林才覺得開心,“這是我自己種的,不是你幹娘地裡的果子。雖然味道可能不大好,但也是一番心意。如今你們兩一個個的榮華富貴,貴重的東西你們不稀罕我也送不起,所以只能送些土物。
我還記得,你小時最喜吃桑果,這回桑葉也有了桑果也都熟了,採摘了一些。二丫,憶年她也不知道喜不喜歡,我多采了一些,你們分著吃。”
郅兒點頭,隨後婁照林就不多說,轉身要走。
他的身子似乎比以前弱了不少,還佝僂著背,不過四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卻有六十了。
郅兒看的心疼,想想曾經在家的時候,其實母親也沒少犯錯。如果說父親趕走了母親是大錯,其實母親也有一部分小錯。
似乎,不應該只是責怪父親,何況父親也沒料到他們離開後會發生這麼多。
這麼一想忽然又感覺對父親責怪太重了,郅兒回過身,匆忙的拉住了婁照林,手勢問他是否還有話要說。
婁照林可是首次見女兒挽留自己,心一鬆動,淚眼汪汪,結痂了多年的心傷忽然裂開,卻是彌漫著濃濃的親情味。
“我聽說憶年在宮裡犯了事,不放心,想進宮瞧瞧,誰知在路上遇到你們。看你們姐妹倆歡聲笑語的,想來也沒事了。
皇後娘娘果然比我會管教。你們跟著她,我也就放心了。”
郅兒點點頭,婁照林這才走。
郅兒站在原地目送著父親離開,後才轉身離去,郅兒轉身走時,婁照林停下了腳步,轉身回望,直到看著郅兒遠去再也看不見人,他才又繼續往前走。
經此一事,憶年道歉,皇後自然功不可沒。
朝中那些想要利用皇後身邊的人抹黑皇後逼蘇佔納妃的那些人明顯輸了,這一次,反倒是更加襯託得皇後謙和寬厚,像是馴服了頑猴一樣。
關於和親一事,蘇佔也有了更好地回複,“娶公主也不是不行。只是朕答應過皇後只許她一人,君無戲言,想來各位愛卿也不想朕失信失威吧。所以,朕決定,派一位和親駙馬,替朕完成和親使命,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底下大臣第一反應就是擺手,面面相覷,要知道娶公主,那必須是正妻之位。可他們已經有妻,現在的妻哪裡肯答應,屆時少不得雞犬不寧家裡鬧翻
所以公主寧可不要,寧可自己納個妾。
朝廷大臣擺手不要,蘇佔卻要點名道姓,“白大人,朕倒是聽說你尚未娶親,不如朕就成人之美吧。”
白大人嘴角抽搐,蘇佔心情大好,“好了,此事就不用再議,就如此吧。至於派遣使者,朕就讓……”
蘇佔豎起手指,目光在一眾文武大臣之間來回挑選,那些大臣各個縮著頭,恨不得將自己隱藏才好。
蘇佔嘴角一樣,轉手指向了白大人,“我想白大人親自求取更顯誠意,何況之前朝堂上可是你主動提議要做和親大使。這次,朕就成全了你。”
白大人嘴角又抽了抽,苦於無可奈何,只能聽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