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勝又繼續往下問,“不知公主在和親前,可有心儀的人?”
公主聽到這裡,原本閑散的心忽然緊繃起來,似笑非笑的看向聶勝,“駙馬這是在吃醋還是在試探?”
這會直接不稱呼將軍改叫駙馬了,其言下之意,她是沒有心儀物件的,並且這份稱呼裡還帶著討饒求好的意思。
聶勝也就不好再問下去了,只是心裡稍稍有些放心,既然沒有心儀的人,是不是就意味著她沒有聯絡奸細。
盡管這樣的想法很武斷,但至少內心是平靜的,只要沒有十足的證據出現之前,他這個想法至少有五層是合理的。
想至此,聶勝不再多說,只是囑咐公主好生待著,又說外面世道混亂,京城已經出現奸細,叫她不要出去。
這番話直說出來,意思也很明確,他不希望公主出府,如果這樣還出府就一定跟奸細脫不了關繫了。
公主也很乖巧,說了不出去就是不出去,這樣聶勝也就放心了。
然而幾日後,朝堂上卻發生了難以啟齒的大事,很多大臣突然請假,不是告病就是幹嘛。
一個兩個也就算了,多了,這個理由就很難有信服力了,後來蘇佔和謝光找了幾個大臣,一再逼問才知道,是發生了點私事。
後院妻妾打鬧的不可開交,幾乎是到了二選一的地步。甚至很多官員的妻,聯合起來,組建了個同盟,要驅趕小妾,而很多妾也都自發的團結起來。
官員們忽然變成了被妻妾追趕的可憐人,甚至有些官員還發生了死亡想象。這樣一鬧,私事變成公事,小事變成大事。
究竟誰在背後搞鬼,他們猜想,可能是封國混進來的奸細。可是一般訓練有素的奸細應該不會從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下手吧?
但是,小事能夠拿捏利用的好,變成大事,為什麼不能,都說了是奸細,又不是什麼正面人物,為什麼不能做?
這麼一想,蘇佔和謝光又不由得想到了公主,那位奸細能在京城隱藏至深,而且能得到這麼多官員的私密資訊,難道不是有人暗中幫忙,這個人除了公主還能有誰,可是,公主也久居深宮,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蘇佔看向了謝光,謝光看向了聶勝,聶勝無處可看,垂下頭,心裡卻忽然明朗了。難怪那天公主說要回家吃飯,以公主那性格,都樂意獨自出來了,應該也不會在乎拋頭露面之類的事,所以很顯然那天客棧上一定藏了人了。
想到這,聶勝氣惱的拽緊了拳頭,誰叫也不聽,氣鼓鼓的往反方向走。謝光和蘇佔都是聰明人,基本猜到他會去哪,既然是解決家事,就不要他們插手了。
公主似乎也已猜到自己的下場,早已係好了繩準備懸梁自盡。
幸好聶勝來的快,推門時立刻認出飛鏢斷了繩。公主從半空中掉落,聶勝立刻去接,人還沒死,只是看到聶勝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只能閉上眼睛,懊惱的痛哭流涕。
“你別問我了,我也是被逼無奈。”
“這麼說真是你幹的?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情,明明你也是久居深宮,你哪裡來的本事?”聶勝不明白這點。
公主倒也坦然,說,“我自小就是封國皇族的奴隸,身為奴隸不得不察言觀色懂的主子的喜好,久而久之,我便會了。
大昭國的文武百官,雖然我只見過一面,但是那天大婚,所有官員家屬都來了,盡管人很多。但各家各戶,家裡矛盾,基本大同小異,無非就是妻不喜妾,妾不愛妻。妻妾之間總有一個和稀泥的男人。只要捅破這層窗戶紙,就能掀起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