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佔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吐了口氣，繼續說道，“買賣鐵鋪的所有渠道你都打通了嗎？如果一切渠道正常，那麼這件事也好說，就說這些鐵……”
“這些廢鐵之中的確含有打造兵器的純鐵，但是，這麼多廢鐵只有一點點純鐵，就是全部查驗完畢，恐怕也只夠打造一把兵器。如果說一把兵器就危害了整個江山，讓皇上惶恐的話，草民真是無話可說。”
幾個時辰後，代表婁伊璟的廖三站在了禦書房裡，站在了皇帝面前，說著事先商量好的說辭。
原本這一趟應該是“江一一”前往，但是江一一是婁伊璟女扮男裝的，而皇上又正好見過婁伊璟，去了恐怕會被發現身份，所以婁伊璟讓廖三代表自己前往。
廖三說完這些，禦書房內氣氛有些古怪。
皇上坐在龍椅上，右手半撚著胡須半信半疑。
身旁的尤甚此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謹言慎行，“皇上，按照我大昭國法，普通鐵鋪的確不能用含有純度極高的鐵器打造農具。但是廖三說的也並無道理，一把兵器如何能威脅了江山，何況他們既然主動向朝廷提出了申請鐵鋪，日後運營這些也都是在朝廷眼皮子底下，想來更不會故意打造高純度鐵了。這次，應該是個意外吧。”
尤甚說道。
這個尤甚聽起來像是在說好話，其實他誰也不幫，之所以這麼說是還吃不準皇上到底是幫鐵鋪還是不幫鐵鋪，所以自己只能往中立的態度說。
這些話說完，皇上的眼神依然是迷離的。
到這裡，一切的情況發生，都在婁伊璟和蘇佔的猜測當中。
前幾刻婁伊璟就猜到，“說完這些話，皇上肯定還不相信。因為他會想，十方裡雖然只能鑄成一把寶劍，但是積少成多，一百方就是一百把，一千方就是一千把。”
蘇佔那個時候就回答過這個問題，“那就說這些鐵全部都是從尋常百姓家搜來的……”
一模一樣的話，他們在是私底下反複對校又教給廖三。
廖三又一模一樣的重複蘇佔的話給皇上聽，“都是些破銅爛鐵，有破鍋，廢鋤頭。這些東西很多都是先帝年間的。那個時候朝廷對鐵鋪還未戒嚴，有這些高純度的鐵也是情理之中。
如果這也算有問題，那麼是不是該追究到這些百姓頭上。如果這麼追究下來，恐怕沒有一個縣也有一個村了吧？”
尤甚聽到這裡，抖了抖眉，連忙附耳在皇上身邊小聲提醒，“皇上，萬萬不可這樣，如此就大失民心，不可取。”
皇上想想也是，因為此事涉及到百姓，他總算臉色不那麼陰沉，不那麼揪著這事不放了，轉過頭問向尤甚，“這事你覺得是真的嗎？”
尤甚點頭，“不會有假。先帝年間的確對鐵管理不嚴，尋常百姓家有這些鐵也是有可能的。”
皇上有些相信了。
最後廖三補充了一句，“皇上不信可以細查，只是草民有一個要求，皇上要查，要罰，還請公平公正，將所有有罪的統統罰了，這樣草民領罪的時候也心甘情願一些。”
皇帝收了收情緒，懶散的靠在龍椅上，吐了口氣，說道，“既然這種意外是情理之中，那麼朕覺得沒必要細查了。這事朕知道了，黃大人這邊，朕會通知。你只管正常經營便是。”
廖三聞言，嘴角一揚，連忙叩頭謝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