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鴻領命。
白鴻雖然已經公然站在了婁伊璟這邊,似乎與整個府邸為敵,但是眾所周知,人嘛,哪有不貪財的,尤其是活在最低層的下人,被上頭的下人欺負不說還拿著最低的工錢,只要有人肯給他們錢,做什麼都樂意,自然打聽小心也容易些。
沒多久,白鴻打探到了訊息,前幾日皇上因為婁伊璟小産的事責罵了黃裴,同時皇上也在調查藏紅花的事,讓丞相朱榮也介入了。
這件事是黃裴跟黃老夫人說起時讓下人聽到的,白鴻將此事原原本本說給了婁伊璟聽。
婁伊璟覺得有趣,讓朱榮也摻和進來,看來是皇上嫌事情不夠亂啊。
白鴻說,“外面下人都傳瘋了。說丞相在馬大人壽宴上推了大人一把,導致大人流鼻血,如今還要查姨娘小産的事,都說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婁伊璟邪笑,“不安好心是真的,但我想來丞相大人也是不想趟這趟渾水的。”
白鴻納悶,婁伊璟沒做多解釋。
後來沒幾天,京兆伊來了,說是有人報官說黃家砸了醫館還打傷了人,這事皇上都知道了,所以他是帶著聖旨前來請黃裴過去。
京兆伊說,“大人無須擔心,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大人若是沒做過,下官例行公事問幾句就完事了。”
說罷就叫人帶走了黃裴。
黃裴是尚書令,且此刻還在職,自然不想讓衙役押了自己,他憤憤的甩開這幾個人,自己大搖大擺的去了。
去的結果顯然很不理想,那舉報之人當眾指證黃裴就是當初砸店鋪的人。於是說好的只是請去問話,後來變成了下大獄。
任憑黃裴怎麼說自己是尚書令這件事,都無法阻止京兆伊將其打入大獄的腳步。
黃裴一去不返,黃家人急了,黃老夫人更是急上加急。
當天夜裡,黃家嫡系一脈,黃裴的叔叔就來黃家偷偷商量這事。
“黃裴打人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不過人沒死,店鋪雖然砸了,但也不至於要入獄。由此看來,皇上是早就想借機除掉我們黃家。”
“那二弟的意思,該如何是好?”黃老夫人問。
黃裴二叔黃昌明細想了想,“恐怕只能棄車保帥了。”
黃老夫人訝然,“二弟,你,你,你這不是趁火打劫嘛!”
黃昌明皺眉,手上麻利的給黃老夫人擺了一盤棋普,並且解釋道,“雖然我們黃家向來團結。可如今這局面,大嫂不應該不知道吧。皇上是有意要除掉我們黃家,不管怎麼說,皇上都想小事化大。
這要僅僅是一個妾流産也就罷了,可偏偏黃裴這小子為了一個妾居然打砸藥鋪,這事說出來有損顏面。何況皇上又想除掉我們黃家,難保這店鋪的幾個人,不因為內傷死了,這也是說不定的。”
黃老夫人細思極恐,“那,那就不能有別的辦法嗎?”
黃昌明搖頭,“還有什麼辦法,都出了事了。所以我們黃家家規說的好,紅顏禍水,女人誤國。這一切都怪那個婁伊璟,她勾引了黃裴,迷惑了她。我看這女人也是留不得的。只不過眼下最主要的還是如何應對這場災難。
如果大嫂一味的想要救黃裴的話,很可能搭上我們黃家整個家族。希望大嫂以大局著想。”
黃老夫人氣的拍桌,“黃裴不是你的兒子你當然說話輕松。如果換做你兒子出了事,你還能如此淡定的跟我說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