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伊璟看了看這麼多銀兩,有些懊惱,“不是讓你全部拿給他們嗎,怎麼只給了五千兩,這麼一大家子可怎麼活!”
鐵老闆故作談笑風生道,“我看你眼裡也沒有他們一家人,你只有蘇佔一個。五千兩,能活一個下來,就夠了,其他人,死有餘辜!”
“可,可是,他從來不會掌管錢財,這些銀兩恐怕是到了萬氏手裡吧。何況他也不是個心狠之人,就算自己拿著銀兩,看到身邊人饑寒交迫也絕是做不出來的。你這麼做,只會讓他過得悽苦。”婁伊璟垂著頭有些沮喪,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掉,似乎離開蘇佔之後,她就變得多愁善感了。
鐵老闆卻沒發現這些,依舊與剛才一樣的口氣說話,“怎麼,你心疼了?心疼就去看他,反正他也沒走遠。”
“你可知道他將會去哪裡?”婁伊璟聽到這話,忽然抬起頭,滿含期許的看向鐵老闆。
他也是頭一回見到她這般楚楚可憐模樣,心裡也莫名的心疼起來,抬頭看了門口一眼,蘇佔立時,躲了起來,鐵老闆垂著頭,再也不敢亂說,“想來,應該不會走遠吧。有緣千裡來相會,你好自為之。”
鐵老闆走後沒多久,邵呈婉就帶著人馬過來,沖進了蘇家大宅,隨後那些衙役便四處搜尋起來,婁伊璟也不理會,就那麼呆坐在是桌前,不悲不喜,眼神空洞。
邵呈婉進了後院,第一件事就是往書房裡走,發洩似的將書房裡,蘇佔說過的婁伊璟喜歡的書都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然後又沖到臥房裡,將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狠狠檢查了一遍,也不知道在檢查什麼。
總之她就是發了狠一般,將床單被套全部扔下去,狠狠踩踏,又將衣櫃裡的衣服也全部扔了下去,家丁丫鬟看見了,嚇得連忙去稟報婁伊璟,她也不在乎。
反而因此激起了更大怒火,更是發了狠的尋找,直到在衣櫃最底下看見了一床被單,上面一灘血跡,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
邵呈婉就像失心瘋一樣狠狠在屋子裡發洩了一番,此時早已衣衫淩亂,連官帽都歪了,外面的衙役被囑咐過不準靠近這裡,自然也不知道裡頭的情況。
衙役都在前院搜尋,而府裡下人都被遣到了前院站好,婁伊璟也在前院,她猜想邵呈婉是在找蘇佔,但蘇佔不在府中,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所以,便不擔心。
前院查詢的衙役沈肖是蘇佔的姑父,蘇佔出事後他沒受牽連,反而升了捕頭,沈肖無意中眼睛一斜看到了外面的蘇佔,便偷偷跑了出去。
“我說你小子,出大事了怎麼還在這裡?”
蘇佔此刻心裡只想著婁伊璟的安危,其他的也顧不上了,盡管姑父說的憂心忡忡,可他也不放在心上。
沈肖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對症下藥的往下說,“你放心吧,只要你不在,她就絕對安全,畢竟朝廷要找的人是你不是她。”
這麼一說,蘇佔才放心,才提起些精神,“我到底哪裡招惹朝廷了,為何要如此對我?”
沈肖唉聲嘆氣,“據說孝親王爺行刺皇上,是意圖造反,據說他在樂州縣有個兵器庫。那個兵器庫找到了,是在西邊的練武場下面。盛大人審問了鑄造兵器的那些人,證實你和顧裡來過。
但顧裡已經死了,你還活著,而且有兵器上沾有你的指紋,只要抓到你那你的手對比,就能看出來。除此之外,這鑄造兵器的資金是從一家綢緞莊裡出來,且綢緞莊的名字,也是你和顧裡。
顧裡已經死了,你,恐怕離死也不遠了。”
蘇佔想起來了,有一次他跟顧裡練武,一人挑選了一樣兵器,指紋就是在那個時候留下的,沒想到卻成了舉證自己的罪證,由此看來,一切都在顧裡的算計之中。也許他還惆悵不知如何對自己下套,自己倒是白痴一樣求上門來要學武,所以他就趁機來了這一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