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對此大動幹戈,馮家更是如此,兩家合力通緝外公,同時對我娘自然也就不受待見了。
後來我娘也懷了孕,蘇家為了留後便暫時放過我了我娘。生下我後,他們活活把我娘逼死了。由此,馮氏成了嫡妻,對外說是續弦的。”
“這,這……”婁伊璟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形容了,只覺得一切都那麼的不容易,同時她也很憂心外公,如今是否還在,當初又是否躲過了通緝。
“外公武功很好,只是因為痛失愛女難免有些瘋瘋癲癲,他在我五歲的時候找到我,告訴了我這些,讓我永遠記得。所以我便記到了現在,外公後來出家了,壽終正寢。走到時候很安詳,我是瞞著家裡人偷偷去看的。
但因為我不懂武功,還是被發現了。家裡人對我痛批了一番。自此,我便對這一家人不太有好感。
奶奶後來對我好,也只是因為我是蘇家唯一的兒子了,先前她曾讓我爹納妾,但馮氏不讓,馮家更不讓。所以奶奶才不得不對我好。”
婁伊璟聽完,只覺得一陣心疼,她如今是弄懂了蘇佔對這一家人涼薄的原因,卻又後悔,後悔自己撕開這個話題,如今卻心痛的無法呼吸。
婁伊璟忍不住從背後抱住了他,想盡可能的將自己的溫暖傳遞給他,讓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
蘇佔轉過身來,反手抱住了她,輕揉著她的發絲,將頭靠在她的頭上,“所以我說,這輩子唯一能執手一輩子的便是愛人。親人再親也將會遠去,或許因為生老病死,或因為婚喪嫁娶。
只有愛人不會,因為相愛的人本就從陌生中走來,彼此走近便是認定了日後的路。而親人是從熟悉中走來,彼此因為各種原因漸漸走遠。
即便奶奶和娘都是極好的人,可他們也終究不是陪我相伴一生的人。你才是,我不心疼你又如何讓你心甘情願陪我走下去。”
聞至此,婁伊璟已經淚流滿面,這番話聽起來有些自私,但她本就不是寬宏大量的人,所以,反倒是喜歡這些。
一個愛你的男人便是對你自私,而他就是。
婁伊璟緊抱住蘇佔,蘇佔緊擁著婁伊璟,兩人相互取暖。
這一夜是她經歷的最漫長最悲喜交加的夜晚,後來婁伊璟對蘇佔便再也沒有任何顧慮了。對蘇家的人,她到底還是念在曾經無論如何都撫養蘇佔長大的份上,沒有做的過絕,只要蘇家人不再惹是生非,她便也不多問了。
而令他們擔心的事發生了。
某一日一個叫盛啟的人狀告邢師爺在院試時私自將一張試卷抽走,導致他哥哥無緣上榜,鬱郁而終。
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邢師爺還是憑著通天的本事躲過一劫,反而明裡暗裡的自責縣令戚哼的不是。
他說自己是個師爺不曾進入過考場哪裡有機會偷走考卷。另外試卷也不是他批閱的,批閱試卷的地方衙門衙役重重把守,只有批卷官才能進入,他又如何能進去。
這話明裡暗裡的也就指向了縣令戚哼。
然後邢師爺的罪責小了,縣令的罪責大了。
縣令戚哼一天之間就成了罪人,百姓口中其罪當誅的大壞人,而其本人其實也就不過不問政務,不理事實,抱著小嬌妻不說話而已,未曾有過任何貪汙受賄卻臨頭潑來一盆汙水,還是自己的師爺送給自己的,這份大禮,沒有點福氣還真是不好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