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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陣,此時已經夜深了,可蘇佔卻遲遲不來,而萬氏和蘇眉的心情卻越發難以平靜了,一整桌菜,除了婁伊璟吃過一點,就再也沒有動了。
婁伊璟看他們幾個太沉得住氣,故意吃飯的時候大聲咀嚼,神情悠然,以此刺激萬氏。
萬氏幾番欲脫口大罵,但話到嘴邊有嚥下去了。
婁伊璟看老婆子這麼能忍,幹脆讓她忍著得了。
這麼一想,起身收拾了碗筷,這下萬氏怒拍桌,“我說蘇佔今日還回不回來?”
婁伊璟撓撓頭,若有所思道,“這個我也不知。他近日來總是有事,忙起來可能兩三天不著家,要是回來,早就回來了。看這情況,恐怕又得好幾天不著家了吧。”
萬氏一急,差點沒暈過去,最後還是馮氏和蘇眉攙扶才得以站穩。
蘇眉怒指婁伊璟不孝,險些氣死了奶奶,婁伊璟無辜,“我哪裡氣死奶奶了。既不出言侮辱,又不出手責打,就是你們的一日三餐也都是我伺候著的。如何能氣死奶奶?
哦——我明白了,定是因為我做的飯菜不好吃,所以奶奶生氣了。若是如此,從明日起我就不做飯了,你們自己做吧。”
這下,差點沒連帶著把蘇眉一塊氣死,倒是那個兒媳婦馮氏,也就是蘇佔的嫡母,看上去有些幸災樂禍。
婁伊璟忍不住膈應她一下,“娘,您跟著奶奶多年,奶奶也對你甚是信任。不如明日起就由你教我做飯吧。”
到底她沒說出明日起你自己做給他們吃,這句話來。因為如此樹敵對自己不好,所以還是話到嘴邊又轉了彎。
但這話說來,馮氏還是不樂,她可是千金小姐出生,哪裡會做這些,婁伊璟這麼說,擺明讓自己難堪,馮氏不樂。
婁伊璟也懶得理會,這一家子反正是如何也看不慣自己的,多說無益,索性整理整理回屋睡覺。
萬氏看人要走,急了,最終還是忍不住說出了沈肖的事,因為她知道若是蘇佔三兩天回不來,家裡唯一能做主的就是婁伊璟了,婁伊璟有錢,他們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萬氏說明瞭前因後果,表示急需一筆錢。
婁伊璟聞言心中想笑,到底還是說了吧?但面上依舊保持冷靜,由於她對這家人本來也沒什麼好感,貿然做出些擔心的舉動反而引來不滿,倒是這樣自然些。
“奶奶,這話你該早點說呀。咱們家別的沒有,錢還是有的。只要不是數目巨大,我倒也能出的起。只是您這樣過了這麼久才說出來,恐怕姑父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同時,賭債的數額恐怕也早已超出了你所知道的。”
蘇眉一聽,臉都急白了,差點自己也跟著昏過去,這次輪到萬氏急忙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