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佔和婁伊璟同時震驚,“怎麼,他的病沒有治好?”
綺芳搖頭,又點頭,“病是治好了,可他中毒已深無力迴天。原本若是一直這麼中毒下去,還有一兩年可活,如今強行解毒也就這麼幾天的日子了。所以,公子性情大變也是情理之中。”
“什麼毒如此刁鑽?”蘇佔問。
“是啊,何人下如此毒手,那個人到底是什麼背景?”婁伊璟問。
綺芳皆不答,只是說顧裡的病情,“這段日子,公子脾氣陰晴不定,多有得罪還請兩位多多包涵。”
“這個是自然。”蘇佔說。
婁伊璟想的更深,“他陰晴不定應該有段日子了吧?就算再好脾氣的人,再悲慘的理由,總是也有情緒失控想上去打他一頓的沖動吧,你是如何忍受下來的?”
對呀,蘇佔也很好奇,同時默默地同情綺芳,“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想來綺芳姑娘對顧公子也是情誼有佳。既然如此,何不表明心意?”
說這句話時,腦海中似乎奔出一個邪笑聲,你自己都不敢表白何況人家一姑娘,羞澀難當難以出口也是情理之中的。
嗯,想到這裡,蘇佔尤感不好意思,這種表情在婁伊璟看來,卻是另一種說法。
是因為他也心悅與他,所以眼睜睜的把心愛之人拱手相讓,所以才會這樣?婁伊璟浮想聯翩。
綺芳卻輕泣難掩,“我心悅之人並不心悅與我,說是表明心跡恐怕連這樣靜靜陪著他的機會也沒有了。何況如今我,我……已經髒了,怕是再也配不上公子了。”
綺芳搖頭輕嘆,腦海中層層疊疊回想起心愛之人親手將她推入煙花之地的場景,更是無數雙油膩膩的手在自己身上四處遊走,那場景至今想來不僅惡心還有些心悸,同時略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痛苦。
她在痛苦該不該因此責怪顧裡,原本她是可以責怪的,卻因為深愛著對方,連責怪都於心不忍,只能任由他欺負自己,作踐自己。
每每想到這,她就矛盾到心痛。
看她哭的如此傷心也是於心不忍,婁伊璟一把摟過綺芳的肩頭將在納在自己懷裡小心呵護著。
“往事不堪回首便別回首了,做人總是要往前看的,你也別太傷心了。”
綺芳點點頭,伏在婁伊璟懷裡嚎啕大哭。
一席長談之後,婁伊璟和蘇佔遵守約定,並不敢輕易惹怒顧裡,即便顧裡發火,他們也只能默默忍受。
這樣長此以往,就連蘇佔都有些難以忍受了,更別說婁伊璟。
這一日,顧裡沖著他們咆哮,婁伊璟火山爆發,一通怒懟,“你也是夠了,知道你生病,我們這麼多人忍讓著你,你卻越發的變本加厲。你當真以為我們需得處處忍讓嗎?”
顧裡勾唇邪笑,眼底淌著嗜血的光芒,這一刻,像極了黑夜中的惡魔,與往日那般謙謙模樣,當真是截然不同,渾然間感覺判若兩人。
婁伊璟這抹笑笑得心驚膽戰。
顧裡卻站起身走到了她面前,談笑間揚手欲打過去,被蘇佔及時阻攔。
“君子莫打女人!”
“那我打你總可以吧!”顧裡換另一隻手抬起,狠狠打在蘇佔臉上。
這一掌,他不想避,硬生生接下了,嘴角逐漸滲出血絲。
顧裡淺笑了幾聲,想再大笑時卻笑不出來,眼底反而流露著無盡痛苦。
這抹痛苦看在婁伊璟眼裡,卻是看出了另一份含義,她想大概是知道顧裡暴躁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