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伊璟好奇這蠶繭怎麼這麼濕,該不會是他們為了糊弄,所以故意灌水吧?
婁伊璟這麼想,但也不好多問,趙大哥自己倒是說了起來,說是家裡地方小,蠶繭放在倉庫地上曬著,誰知孩子頑皮把倉庫水缸給打碎了,這才遭了秧。
婁伊璟調笑,孩子是看了司馬光砸缸的故事了。
趙大哥也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說也許吧。
婁伊璟也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只當真的來聽,末了,也好心說了幾招帶孩子的法子。
“孩子頑皮是天性,但不能打不能罵,得好好說。你越是打罵,他就越是氣惱,甚至於就越是做一些叫你們頭疼的事來。”
趙大哥一聽,覺得有理,“你說的太對了,我們家娃兒越來越不像話了,整日裡有事沒事給我添堵。我還尋思著以前不是這樣的,何時就變了模樣,你這麼一說倒是覺得找到根源了。”
婁伊璟點頭,“別看孩子小,其實精明著。我記得我小時候,也沒少惹事,好不容易去趟鎮,我娘要不給我買吃的,我就潑皮耍賴,故意偷人家包子逼著我娘買。那會也沒少被我娘教訓,屁股基本上都是紅彤彤的。”
婁伊璟一說,所有人都笑了,各個心馳神往的兒時的美好,雖然那時爹孃沒少打罵,但心裡面就是覺得小時候的時光最好。
婁伊璟這幾番話,自然流暢的緩解了剛才賣繭子的尷尬,所有人此刻臉上都堆著善意的淳樸的笑,再輪到後面幾個議價的時候,誰都沒有反駁了,何況蘇佔給的價格也很公道。
大家捧著銀子回去了,末了還不忘與他們道別。
蘇佔也是頭一次被這股熱情感染,竟也揮手與他們道別。
到了傍晚時分,前院總算安靜了,晚風吹著夕陽,餘暉落在未幹的蠶繭上拉出一道長影。
大丫在婁伊璟一家的照顧下,臉色明顯紅潤了飽滿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也是神采奕奕的。
小身板蹲在地上,滴溜溜的眼睛盯著蠶繭就是一個時辰,紋絲不動。
撲撲撲——
鳥兒撲騰翅膀的聲音傳來,在大丫身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地上。
大丫的目光這才被鳥兒吸引,轉頭一看,竟然是隻信鴿,信鴿她聽說過,但不曾見過,今日得見,興奮不已,圓鼓鼓的小手一把抓住鴿子,學著聽來的一些,伸手摸了摸鴿子的圓的肚皮,探尋什麼。
那鴿子被摸的渾身顫顫,咕咕咕咕的叫,大丫卻不停手,摸了半天才發現信件竟然綁在腿上,是一張紙,捲曲成小小的一卷,為了固定,中間還套著一個環。
大丫興奮的取了下來,“可算是找到你了。”,而後急促往屋子裡去,臨走時放走了鴿子,盡管有些捨不得,但想來小鳥需要自由,她只能讓它自由了。
大丫把信交給婁伊璟,婁伊璟開啟看了看,是顧家發來的訊息。顧裡的意思要把繅絲坊建在這裡,讓他們盡快挑好地,過幾天他就派人來造了。並且繅絲機也會一點點的運來,工人也來,讓他們加緊安排。
事實就是如此,婁伊璟看的入神,心下尋思上哪找這麼大的地,她可不想在紅土地上造繅絲坊,這時,蘇佔從後面進來。
“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