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佔忽然回過神來,問起,“你們方才在說我什麼?”
婁伊璟微笑的神情忽變,一個勁的甩手,“沒,沒什麼,只跟母親隨便閑聊解悶罷了。”
江氏笑得饒有深意,嘴上也不好為難女兒,便稱是。
蘇佔眼眸一斜,不說話,只裝作真的沒什麼事的樣子。
一家三口一塊種田可是羨煞旁邊的林氏。
林氏家人多,來了五口人,真正下田幹活的只有兩個人。
一向不被林氏放在眼裡的婁廣之是唯一認真種田的,剩下幾個都不行。
林氏在田裡咋咋呼呼,埋怨兒子婁照林不認真種田,才站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跑到岸邊休息。
張氏一聽不樂意了,挺著肚子替自己男人說話,說是要照顧自己。
林氏一聽也不她教育兒子輪不到她插嘴,然後一家人又在田裡小吵了一架。
聽得隔壁田裡忙碌的村民心頭一樂,整日的勞累一掃而光,這一家人感覺到了窘迫才閉上嘴,低頭種田。
種田結束的時候,天更熱了,農忙時節過了,家家戶戶躲在大樹底下乘涼。
村裡面山多樹多就是在路邊上也有幾棵大樹。
有了這些大樹,人們說閑話就不嫌天熱了。
閑話說了啥,婁伊璟不知道,這些日子她都在新家裡住著,江氏有時來,有時不來。
婁伊璟和蘇佔單獨在一起的時間漸漸多了,兩人過著與別人一樣的小夫妻生活,要說唯一不同的便是少了洞房這一環節。
月上柳梢,烏鵲南飛,茅草屋內燭火閃閃。
一桌兩椅,隔桌而坐,婁伊璟雙手撐著腦袋,目光定定的看著蘇佔。
蘇佔手捧書卷,細講著歷史故事。有婁伊璟聽過的,也有她沒聽過的,但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場景好生熟悉,叫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破廟裡的場景。那一晚他們也是兩個人,彷彿大千世界只剩下了的兩片枯葉,在孤寂的環境裡,互相給予慰藉。
現在的情景不正是先前那樣嗎?
婁伊璟心裡蕩漾起一層別樣的親切感,彷彿他們已經認識了幾百年,又彷彿他們就是彼此的親人。
故事講完時,婁伊璟嘴角已經不自覺的揚起笑意,那抹笑帶著幾分誘人卻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只有蘇佔看見了,並且目光被她吸引著。
良久良久,婁伊璟才發現對方一直盯著自己,才伸手晃了晃,蘇佔下意識的別過頭說是想事想的出神。
婁伊璟就問什麼事。
蘇佔心神一恍,目光四下尋找,想找個話題,一尋思還真有。
“你可知顧家綢緞莊的事?”
婁伊璟吃驚,“難道還有後續?”
蘇佔點頭,“這會我可是親口從邢師爺嘴裡得知。先前那次我們看到顧家從外出運來不少絲綢,我原以為是他們從外出買的。後來才知是顧家在外地的綢緞莊裡的絲綢搬過來的。聽說顧家打算在這裡開辦綢緞莊,那處的綢緞莊關門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