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伊璟點頭,“是啊,你是我大哥不關心你關心誰!”
蘇佔臉一白,心又頓了一拍,而後氣惱,誰要當你大哥了。
“怎麼了?你不舒服嗎?”婁伊璟看蘇佔悶聲不吭,好似不悅。
蘇佔連連搖頭,目光尷尬的望著前方,“沒,沒什麼。衙門的事複雜的很,也虧得我只是個小小的雜役,也就與他們有些口角之爭,不至於搞心計玩陰謀,倒也過得去。何況我給邢師爺不少好處,他自然也不會對我如何。”
“那便最好。”
“不過這邢師爺城府深,根蒂也不淺,據我感覺,他雖是掛名師爺,卻比縣令還聰明些。似乎縣令歷來的決斷都是聽邢師爺的。且不說遠的,就說近的。近來一樁黃忠賭博的案子,縣令原是可以插手的,但邢師爺不讓,也就罷了。”
“嗯?黃忠賭博,縣令還要插手?”婁伊璟聽到這裡,遣散了閑情逸緻,轉而聚精會神的聽他往下說,“一個捕快賭博本就是大錯,縣令犯不著為錯的是兜著,除非這個人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婁伊璟想問,黃忠跟縣令難道私底下在進行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蘇佔搖頭不知,“這事衙門裡的人極少提起,我也是混了許久,零星的打探到些許。總之呢,邢師爺就是個盤根錯節的大樹。他是本地人,又是讀書人,在這一片跟市農工商,狀師秀才,地痞流氓都混得開。我還得知,蠶繭風波都是他跟繅絲坊在搞鬼。這次蠶繭下跌,他跟繅絲坊吃了不少油水。”
婁伊璟納悶,“顧家綢緞莊不收本地絲綢,繅絲坊收了這麼多蠶繭,賣不出去不是一樣虧,哪裡還有油水可撈?”
“本地的綢緞莊不收,不代表別處的綢緞莊不收。繅絲坊出貨量大,包船運費低,頂多就是運的遠些,比較麻煩,其他並不礙事。”
婁伊璟想想也有道理,醒來繅絲坊這麼個一個坊也不會倒閉,只是可憐了那些蠶農,辛苦一個月多,白白替別人賺錢。
涼風習習,烏鵲南飛,婁伊璟感覺到了入夜的冷意,才決定回屋。
蘇佔在後頭跟著,用身體替她擋了些微風。
……
夏天到了,朝陽來的越來越早,才是五更天,天邊的一道紅發出的光芒就能把人逼出一身汗。
婁伊璟下意識的脫了一層衣服,挽起袖子與母親提著木桶先出了去。
林氏正睡懶覺,但張氏已醒,挺著肚子趴視窗張望,盯著他們的眼神就跟盯什麼似的。
母女兩人影走遠,蘇佔又卷著袖子經過,張氏盯完母女兩又盯蘇佔,蘇佔回過神目光冷冷瞪了過去,張氏冷下臉,彭的關上窗。
這一關,把熟睡的林氏嚇了一跳,半夢半醒的罵了一句,“要死啊!”
張氏這幾個月可是公主一樣的日子。林氏和婁照林輪流看護,正好昨晚輪到林氏看護張氏,就在張氏屋裡睡下,這娘們仗著懷了孕,一天到晚折騰林氏。好不容易林氏睡下,又被猛地關窗聲吵醒,林氏當然不樂意。
但張氏下意識的提了提江氏一家,林氏這才轉移注意力,也好奇他們大早上的幹什麼去。
很快,在他們的疑慮中,又有一些人陸陸續續往同一個方向過去,為首的是村長的兒子趙尤。身後跟著的都是趙尤帶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