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證據嗎?有證據就去監管部門舉報。”
就是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啊!
如果有證據,他一定已經向證監局、向交易所舉報秦博了!
“滿好,我是說如果,你會做嗎?”
“哪有那麼多如果?你今天是怎麼了?多愁善感的樣子。”滿好抵著他的額頭拱了拱,說:“無論是物競天擇,亦或是其他上市公司,我只做我分內的事情,該發表保留意見的就保留,該否定就否定。除此外,我不會去幹任何不在我責任範圍之內的事情。”
“為我也不行嗎?” 裴振亨急切的補充道:“這件事情對我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不行!”
“……”裴振亨內心的失望無以複加,放開了滿好:“你可真無情。”
驟然被推離他火熱的懷抱,滿好悵然失落,但更加奇怪裴振亨剛才的那些話。
一定是她讓他去見父母的事情勾起了他的自卑了。
這個男人就愛這樣,一受刺激,就立刻縮排殼裡,腦子裡自以為是的想法比他說出來的話要多無數倍。
看他竟然收拾東西要離開,滿好忙道:“週末去我家,你還沒答應呢?你放心,我已經試探過我媽媽的口風了,問題不大的,振亨。”
裴振亨的手正要去拉門鎖,頓住,“週末……”
未來渺茫,他再也不敢輕易承諾。
萬一真的坐牢的人又再度是他呢?
他只是一隻渺小的螞蟻,秦博卻是一頭龐然大物,他不走點捷徑,鋌而走險,如何能扳得倒他?
“週末不是說好了去看電影嗎?票我都已經買好了。若是退,會損失一百多塊呢。”
滿好:“……”
見她的父母竟然沒有看電影重要嗎?
已經持續三天的時間,裴振亨又再度來到了物競天擇的辦公大樓。
他在一樓大堂裡徘徊。
亦或者說,等待。
外出辦事回來的滿妙快步往電梯門口走去,但漸漸放慢了腳步,倏地回頭:“裴振亨?”
兩個人隔著三四步遠的距離隔空對視,火花四濺。
裴振亨一笑:“滿妙。”
滿妙也燦爛一笑,回身走到他面前,抱胸仰頭看他,目光熱烈似火的將他的身材打量:“你竟然還記得我?”
裴振亨則低頭看著她,也笑,“怎麼不記得?”
“哦?”滿妙笑得更加愜意,“可是你記得的是哪個滿妙呢?是上學的時候那個追在你身後的滿妙?還是前幾天撞破你和我堂妹滿好親親熱熱看電影的那個滿妙?”
“……”裴振亨避重就輕道:“要一起去喝一杯嗎?”
“好啊!”
半個小時後的咖啡館裡,靜謐的角落,蔥蘢的綠蘿掩映之下。
滿妙的一隻手伸過來,覆上了裴振亨擱在桌面上的大手。
裴振亨觸電一般,想縮回手去。
楊小武的話再度在他的腦子裡響了起來,像毒蛇一樣嘶嘶吐著信子,揮之不去。
“那女人既然愛玩兒,振哥,不如我們就派個男色去引誘她?讓她跟秦博鬧掰,我們正好渾水摸魚。”
他於是不動如山。
真切而隱忍的感受到桌面下滿妙的腳勾著自己的小腿盡情的撩撥。
滿妙滿意的笑了。
她一隻手撐著下頜望著裴振亨的眼裡全是動人的風情,而那隻壓在男人手背的手,則慢慢屈起,像撥動琴絃,像輕敲鍵盤,指尖在他的手背上緩緩畫圈兒:“世上的女人那麼多,你何必單戀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