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滿好怕對方不明白她的意思,又抬手擋在唇邊,欺近他悄聲說道:“你是刺槐對不對?是我!你的相親物件,嗯嗯,就是我!”
他們這一桌已經引起了周圍客人們的重點關注和極大興趣,滿好此刻連對對方說出自己的暱稱都已覺得羞恥無比。
男人安之若素的將鄰近幾桌的人都掃了一眼,他眉目淡然,辨不出情緒,隨後就只對她頷首微笑道:“嗯,請坐。”
聞言,滿好愣了愣。
她有點失望。
不是,是很失望。
用敬語是一種疏離的客套,她不喜歡。
之前幾回他都沒有這樣子對待過她。
滿好起初還很鎮定,即使周圍人在笑。但剛剛想也未想就靠近他說悄悄話時,對方身上那帶著熱意的荷爾蒙味道直沖鼻尖,這令她實在羞意濃烈,於是鎮定去見了鬼,她無法控制的臉紅耳熱。
方才知道自己剛才那行為顯得多麼的親密和熟絡。
然而,對方這句話就像是兜頭沖她潑來盆冷水。
滿好只覺,自己似乎好像變成了剃頭挑子一頭熱了。
於是,心跳正常了,臉也不紅了。
默默收回目光,她假裝泰然自若的走到對面坐了下來。
暗暗深吸口氣,滿好抬頭看去。
男方也在看她。
但是那目光似乎有些陌生,且還帶著探詢的意思。
滿好就愈加失望了。
她冷靜下來,遲疑著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已經不記得我了?”
兩人雖已見過兩三面,但最近一次見面也離了近三個月了吧。而且第一面是在晚上,第二次又是匆匆一面,第三次他還會記得她,也只因為第二次的撞車事件才過了幾天而已啊,且那時候他朋友的車都還沒有從修理廠裡提出來呢,自然會記得她這個罪魁禍首。
所以,已不記得她的機率很高。
要真是不記得她了,那還怎麼能繼續愉快的交談下去啊?!
可是,那話問出口後,滿好真想立刻就咬掉自己的舌頭。
今天一次又一次的不正常!
追著一個男人問他是不是忘了自己,真是太丟臉了,還掉份兒!
既怕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複,又怕男人流露出輕視的神色。只這麼片刻的功夫,滿好內心裡的想法多如牛毛,根根都又硬又粗,紮得一顆心上上下下的亂蹦彈,也將她的鎮定和從容打擊得七零八落。
這種情況令滿好煩躁不已。
她暗暗深吸口氣,方才低垂著目光肅著臉道:“那我就先自我介紹……”
“記得,怎麼不記得?”男人忽然說。
“呃?”
滿好的心跳又開始不正常起來,咚咚的如擂動了戰鼓。
這回她決定不再多話,不過耳朵豎得筆直。
很快,對面的人又道:“我只是,嗯,那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