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聽說你受了傷。”
見林鈺進來,她沒等林鈺跪地請安,她便用手拍床,示意林鈺過來坐下。內侍忙在太後床上放了個挑絲繡花的蒲團,林鈺由婢女引著,坐了下來。
一雙溫暖的手立刻團團裹住了她的手。
“小女沒事,娘娘您卻……”想要關懷的話堵在心胸之中,林鈺卻哽咽得說不出來了。
太後的手拍了拍她,“你心疼哀家,哀家知道。可是讓他們就這麼從興慶宮把你帶走,真是哀家的疏忽。哀家沒想到,他們那麼歹毒啊。”她說著用一隻手捶床,原本蒼白的臉紅了起來,顯然氣急。眼眶中微微含淚,幾乎要淌了出來。
貼身伺候的內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娘娘要珍惜身子啊。自從文安縣主被歹人擄走,娘娘您就茶飯不思了。後來情勢緊張,您更是一病不起。您這樣,咱家也不想活了。”說著哭了出來。
“沒用的東西!”太後輕斥了一聲,終於還是忍住了眼淚。手掌在胸口輕撫,咳嗽了一聲。
李律匆忙從不遠處邁步過來,扶住太後的脊背,幫她順了順氣。
沒想到太後收回握住林鈺的另一隻手,用盡力氣,使勁兒把李律推到一邊。
“你給哀家跪下!”一聲厲斥,太後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李律猶豫了一下,還是退後幾步,跪了下去。
“哀家問你”太後雖然氣力小,聲音卻一點都不小,“梁王的事,你是突然知道的,還是早有防備?”
李律眉頭微蹙,他那眼角的傷疤更重了幾分,“回稟母後,兒臣自半年前才探查得知。”
太後微張著嘴怔在床上。她忍了忍心中的怒氣,繼續問道,“那麼,皇帝也知道?”
李律垂下頭,沒有做聲。
“你,你們”太後指著李律,忽的劇烈咳嗽幾聲,險些背過氣去。待咳嗽停下,白絲織錦的手絹上,儼然幾滴鮮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