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笑嘻嘻托起一個小瓷瓶。
“將軍人在軍營,肯定聽說過,難為過太祖皇帝的前朝毒藥。”
太祖皇帝徵戰南北,難為過他的毒藥,只有一種。
王羌的臉漸漸白了幾分。
那是一種沾染傷口便入侵肺腑的毒藥,曾累害得太祖皇帝在三個月內兵馬折損過半。那種毒藥奇詭恐怖,不是已經被銷毀了嗎?
“你不可能有那種藥。”王羌心內震驚,但是神情依舊平淡。只是手上的刀,不再前進一分。
“將軍想聞一聞嗎?”樂師一隻手撫上刀口,一隻手把那瓷瓶託近王羌幾分。
王羌的頭下意識往後退了半分。
樂師低下頭,用牙咬開瓶塞,接著把那小小的瓷瓶移動到刀口上方,看著王羌一笑。
“你要做什麼?”他問道。
“要將軍看看,小女有沒有說謊。”她說著,那白色的粉末就慢慢灑下來,浸透了傷口。
血遇到這粉末,流得倒是慢了幾分。
王羌的手一抖,沒有說話。
“此毒七日後毒發,渾身瘙癢腫脹,毒發三日後死。將軍可以留小女暫且活著,來看一看毒發的症狀,是不是那一種絕世毒藥。”
啪的一聲,王羌手裡的刀掉落在地上。
“不用等七日,”他冷冷道,“明日本帥便會請醫師問脈。”
他說完站起來,大跨步朝外走去。到得門口,又冷冷道,“你們到底,是要我做什麼?”
那樂師看著王羌跪下來,頭深深低著,神態恭謹非常。
“我們想請將軍隨輔國公出徵征討肅王李律。”
隨輔國公出徵征討肅王。
就在今日早朝上,王羌還跟主戰派的朝臣吵成一片。他認為應該派出大臣,去地方陣營勸說肅王。畢竟太後尚在興慶宮中,太後一筆書信,肅王不會願意落個不孝的名聲。
這樣就算他以後得到天下,也會被百姓們嗤笑。
子子孫孫背負罵名。
可是輔國公是主戰的。
他在朝堂氣得甚至吐了血,揚言要親自出徵,教訓這個曾經的弟子。
輔國公交歸兵權多年,如果真要親自引兵打仗,按照他的身份地位,皇帝陛下肯定會給他個行軍大元帥做。
而自己這個從二品的震軍大將軍,必定隨行左右。
王羌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