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敢勞動”
“伯母不要客氣,”崔澤忙說道,“這也是林小姐的意思。林小姐拜託了我,我們之間也是有條件的。”
林夫人知道林鈺有個凡事說說條件的習慣,只是講條件講到了國公府,她不知道是該誇獎她有能耐還是斥責她胡鬧。
林夫人不知道,其實肅王的意思,是京城將有動蕩,崔澤應該回京城去。雖然目前國公府無兵權,但是一旦有戰事,朝廷必然起用輔國公。到時候崔澤做個少將先鋒還是可以的。他本來也準備乖乖聽話的,但是見到林輕盈拿刀的一幕後,便總覺得放心不下。
還是待著吧。
就算看在林鈺的面子上,幫她看護一下妹子。
至於京城,不差他一個。
太平盛世下的大弘朝,沒有人相信,要打仗了。
……
……
西北,敦煌。
“是誰?”鎮北將軍府內燈火通明,一個身量魁梧的男子推開寢室大門,就要進去,聽得身後有人喝止。
“怎麼?”男子轉過身來,臉上帶著幾分疲憊,幾分不悅,“離開不過兩月,已經不識得本王了嗎?”
那侍衛抬眼看從這人有一道傷痕的眼睛裡迸發出的淩厲之色,連忙跪了下去。
“屬下不知殿下回來,沒有去城外迎接,萬萬該死。”
“起來吧。”敦煌城的風沙在“肅王殿下”身上鋪了薄薄的一層,他瞧了瞧自己身上,命令道,“本王累了,去給本王燒水來洗吧。”
“是!”那人聽令忙退了下去。
敦煌將軍府沒有奴婢伺候,肅王平日裡大多數事情自己隨手便做了。燒水之類的粗活,交給幾個得力的侍衛,倒也簡單方便。
他把身上的刀劍掛在貼牆木架上,褪去披風外衣,脫掉長靴。侍衛已經抬了一桶除錯好溫度的水進來。
這裡沒有單獨的淨房。
隔簾拉起,便是洗澡的房間。那最早迎回“肅王”的侍衛站在室內等候差遣,其餘人等已經退下。
不多時,隔簾內傳來“肅王”褪去衣服,跳入水中的聲音。接著是一些搓洗聲,隨後“肅王”從水中站起來,想必是洗好了。
“殿下,末將給您擦擦吧。”那侍衛的聲音道。
“不用了。”裡面的聲音幾分冷淡,透著一種旅途辛勞帶來的嘶啞。
那侍衛又道:“不知道長安城一切是否都好,宋都尉也回來了嗎?”
“嗯。”內裡的人似乎不願意多說什麼。
侍衛明白是將軍太過辛勞,聽著裡面已經穿好中衣,忙拉開簾子,要把那水桶拖走。
“肅王殿下”背對著他,他的外袍尚沒有穿好,寬寬的衣領垂在脖頸後面。面板雖然有些黑,但是脊背上幹幹淨淨,沒有半分傷痕。
那侍衛呆住了。
“你是誰?”他忽的抽出腰刀,“你不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