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士縛著小葵肩膀的手順勢劃到脖頸傷口處,堵住了要流出來的血液。
咕咚,咕咚。
那血液盡數流入小葵的喉嚨。
地面上幹幹淨淨,然而這屋內多了一個死人。
聶保皺著眉頭,轉身看了看左右靜靜站立的部下,站了起來。
“算了,你們這麼廢物,這件事還是我親自去向尊主複命吧。”
站著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並不敢發出什麼聲音。
……
……
在淩晨被喚醒的宣武帝坐在碩大的龍床上,抬手把黃色棉被拎起來,蓋上了身後粉雕玉琢的柔美肩頭。那正酣睡的美人揉了揉眼睛,醒轉過來道:“陛下要上早朝了嗎?奴家伺候陛下穿衣。”
其實那些事情她不常做的。
這是第一次,她被留在陛下寢宮過了夜。這一切都要得益於前些日子皇帝陛下在興慶宮注意到了她。
“不是。”宣武帝微微笑了一下,“是內侍來報,說有些緊急事情。你再睡會兒吧。”
枕著鴛鴦玉枕的姜承徽往皇帝陛下的被窩那邊歪了歪身子,“陛下盡管去,奴家給你暖著。”
“好。”宣武帝一笑,整了整衣襟站了起來。
掀開厚厚的隔簾走出去,總管太監跪在門外,垂頭道:“擾了陛下的清夢,奴婢罪該萬死。只是這件事若是不報,恐怕陛下……”
“到底是什麼事?”宣武帝是個好脾氣的帝王,聞言負手而立,示意內侍站起來。
那內侍卻沒敢站。
他低著頭,還沒有開口,額頭上的汗珠便滾落了一片。
“是永州急報,肅王殿下在琮山北道遇襲,和文安縣主一同失蹤了。”
“什麼?”宣武帝猛然盯住內侍急走了幾步,險些把他拉起來。他神情著急,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是……是,”那內侍戰戰兢兢,心想沒有站起來果然是對的,“是肅王殿下於昨日傍晚遇到襲擊,同文安縣主一起失蹤了。”
“朕又沒有聾!不用你再講一遍。”宣武帝往外走了幾步,忽的又回過頭來,命令道:“去!去宣禁軍統領、南衙陳棕、宰相李衡來見!一個時辰之內如果滾不過來,就不用出現在皇城!”那內侍跪地不起,口中道:“這幾位大人已經在宮門外等候了。”
宣武帝慌張之間只穿著內袍便走了出去,“宣他們進來,對了,輔國公來了沒有?”
輔國公早已經卸了軍職,當然不會有人去喊他來。
內侍連忙道,“奴婢這就去喚!”
“還有太子!梁王!對了,不要驚動興慶宮!”宣武帝吩咐著,已經當先一步邁步出去。
他身邊的內侍宮人,侍衛婢女,沒有一個敢提醒一下陛下您還穿著中衣呢。
寢宮內除了留下的四個婢女,還有床上的姜雲瑤。
她躺著,似乎是睡著了。
然而眼睛卻睜著。
那眼神裡有震驚和不解,更多的是焦慮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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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