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肅王親自去?
“這件事,你怎麼沒有提過?”太後的臉上說不出是喜還是怒,情緒交織在一起,一張臉幾乎扭曲。
“因為兒臣不日便要回西北,兒臣擔心西北混亂之下,若兒臣難回,耽誤了文安縣主的婚嫁。”肅王少見的眼中一抹溫柔。
這下眾人知道他為什麼剛進門的時候滿臉怒氣了。
未婚妻被人刺傷,尋常人也會惱怒,更何況是手握兵權的肅王爺。
“呸呸!”太後大怒,“怎麼便回不來了!今日哀家壽誕,你非要氣死哀家嗎?”
肅王忙去撫太後的後背,安撫了半晌,太後又道:“莫不是律兒你想偏袒林氏,擔心二皇子身上掛了傷,皇室問責,隨便忽悠大家的吧。”
“兒臣不敢,”肅王低頭道,“那日夕雲茶樓,兒臣求得文安縣主信物一件,就帶在身上。”
說著他探手如懷,取出兩顆金色的鈴鐺來。
“文安縣主說,”肅王的眼中劃過一抹少年人遇到佳偶的亮色,“‘無數鈴聲遙過磧,應駝白練到安西。’以此為信,算作答允。”
“這是張籍的詩。”太子忽的插話道。
這的確是張籍的《涼州詞》,而肅王駐守的地方,也的確緊挨安西都護府。這一句倒是貼切。
不過尋常女兒家,不都是送步搖、送鐲子的嗎?這一位倒是清奇。
肅王說完便又把那鈴鐺萬分珍視般放入懷中,環視殿內一週道,“所以今日本王來,就是想得陛下首肯,這件事就當做家事,兩邊都不問責,可好。”
說起來,還是二皇子的責罰應該更重。
不過都不問責,顯然最好不過。
怡貴妃已經站起來,臉上浮現些許慶幸,“那麼,請問肅王殿下,什麼時候暢兒可以回來?”
“哦,”肅王看向怡貴妃時,便少不了又騰起些怒氣,“那就看貴妃娘娘什麼時候派人偷偷去接了。二皇子的身份,還是保密的好。”
能不保密嗎?
雖然並未被議儲,但是才十歲便犯下大錯,以後的前程在何處。
太後這才神色正常了些,“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她點著頭,看向怡貴妃的神情多了很多不滿。
皇帝卻開口道:“不知道文安縣主此時可好。”
既然肅王這麼說,如今文安縣主是準王妃無疑了。
等級分明之下,傷到她,便比傷到縣主罪責更重了些。如今得皇帝陛下開口垂問,也是恩寵。
“還好,”肅王神情少見的萬分柔和,“就在臣弟王府,由臣弟守著,雖然還未醒來,但是應該沒有大礙。”
宣武帝點了點頭,“文安縣主不知道二皇子的身份,又救護妹妹心切,發生沖突無可指責。只是暢兒罪責不能消減。”說著抬頭看向坐在不遠處的輔國公,“就請國公爺去接崔世子的時候,順便把暢兒接回來,直接關進禁宮吧。”
關進禁宮?
這是要給肅王和文安縣主一個交代了。
怡貴妃膝蓋一軟坐了下來。
肅王已經點了點頭,“但憑皇兄裁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