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是閉門不見任何人嗎?
怡貴妃一張俏臉上四分怒氣六分焦慮,“那麼,輔國公是去給崔澤求情了?”
“正是!”內侍連連點頭。
“怎麼樣?”
“被轟出來了。”內侍直到這個時候說出來,還自己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說起來,輔國公崔尚文還是肅王的武學開蒙老師,駐守西北又多得輔國公指點。沒想到說翻臉就翻臉了,直接給轟了出去,連送都不曾送上半步。”
竟然這樣。
怡貴妃神情憂慮,站起來踱了幾步。
“真是奇怪,”怡貴妃神情困惑,“這件事礙著他什麼了?怎麼又是摻和,又是動怒的。他以為他是誰啊?”
寧喜在一旁道:“不知道二皇子殿下怎麼樣了。”
“這倒是不用擔心,”內侍低著頭,“回來的路上雜家拐到刑部一趟,刑部那裡不讓探視,但是已經在準備午飯了。肅王交代了不讓提審,所以也不會動用私刑。就是可憐殿下要過過苦日子了。”
怡貴妃聽他說著,眼眶中不由得溢位了淚水。
“距離午宴還有兩個時辰,”她攥緊手裡的絲帕,“本宮親自去會會肅王殿下。看看他見到本宮親至,會不會給個交代。”
……
……
蘇方回今日告假。
厚重的窗簾擋上屋內的情形,又把燈燭點燃,這才小心褪去外衣,露出了胸前一尺長的傷口。
那是在魏氏護衛被圍擊的時候,他從外圍發動機括阻擋刺客時,被刺客砍到的。
因為這一擊,他再也無力扳動機括,被魏青崖的人趁亂偷偷送了回來。
也正因為此,他躲過了肅王的大清理。
不過也因為這樣,他錯過了救助林鈺。
不過看傷口的樣子,眼下活下去似乎更為重要些。
畢竟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她生死未蔔,自己更不能就此倒下。
濃重的血腥味散開,蘇方回用棉布擦幹了血跡,再拿金瘡藥敷在傷口上。室內還坐著一個人,正頹然看著他動作,沒有幫忙,也沒有說話。
“所以,”蘇方回用布帛按住傷口,淡淡道,“你是看著她被肅王帶走的。”
身前的魏青崖點了點頭,“王府裡並沒有我的眼線,所以之後她怎麼樣了,我一概不知。”
“總不會把她丟下不管,”蘇方回淡淡道,“肯定會給她治傷。你說是射中了肩膀,那便還有救。”說完話他把那布帛拿起來,金創藥已經糊在了傷口處,阻擋血液流出。
魏青崖點了點頭,“關心則亂,現在就連我,也不知道肅王要做什麼了。”
“你不是不知道,”蘇方回神情冷淡,“你是不願意想,不願意思考。我們幾個裡面,你是最聰明的,崔澤是最厲害的。聰明的和厲害的都折在他手裡,那可不行。”
魏青崖神情怔怔看著蠟燭跳動的火焰,過了好久才長長吐了一口氣。
“他是要把這事情鬧大,然後洗脫林氏和輔國公府襲擊皇子的罪名。”說完這話,魏青崖似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眉頭緊蹙,攥著拳頭。
“都怪我,”他道,“沒有想到敵人那麼狡猾,人那麼多。”
蘇方回搖了搖頭,“不怪你,怪咱們籌謀不當。其實本來這件事情,最好的辦法是直接喊京兆尹去搜捕。可是因為咱們不相信朝廷官員,才獨自營救的。”
“這天下姓李,咱們自然不相信。”魏青崖冷冷道。
“呵,”蘇方回笑了笑,“姓李的卻不是隻有一個。”
他說完穿好中衣站起來走到窗前,抬手拉開了窗簾。
嘩啦一聲,白花花的陽光傾瀉入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