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啥?”崔澤大叫一聲從凳子上跳起來,猶如被蛇咬了一口。
“小,本小爺我……芳心暗許?是不是有病啊這些人!我一男的,我芳心暗許?”說著瞪著林鈺憤憤喘氣,眼如銅鈴。
林鈺正捧著杯子笑,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林輕盈一臉幸災樂禍的神情,她們姐妹倆,倒真是一個爹生的!
魏青崖雖然神情含笑,卻怎麼看起來揶揄的成分多一些。
“不行,本小爺還是不能做良民!為了清白,得去一趟城外了!”
崔澤提起一口氣,就準備奔到城外戲臺子處,把那說書的臺子拆掉拉倒。
“世子爺稍安,”陳管事已經伸手攔住他,“前些日子的確是這麼講的,不過從昨日起已經改了話本。”
“怎麼改的?”崔澤一手按在刀柄上,憤憤然。
“改成了‘女菩薩林老闆汴州施粥,男閻王崔世子河堤探查’啊!完全沒有提,提你,”陳管事斟酌一刻,還是覺得沒有詞彙可以替代,只好道,“提世子爺芳心暗許的事。”
崔澤長舒了一口氣,“算他們還珍惜小命,要不然今日都得給小爺我跪著回去!”
“不不,”陳管事揮揮手,“說書演戲,怎麼讓大家高興怎麼說,故而都喜歡隨意攀扯出一些錦繡良緣來講一講。自從把故事往崔世子和東家的郎才女貌上引,那說書的場子就熱鬧了不只兩三倍。眼下突然剎住,肯定是出了變故。”
“出什麼變故?”崔澤嗤聲一笑,“難道還有人為了本小爺的清白,花了銀子不成?”
說完一指林鈺,“是不是你?”
林鈺搖著頭笑,“能跟世子爺扯上關系,本縣主不覺得委屈啊。為什麼還要白花冤枉錢!”
崔澤眼皮一翻,“就知道你是個愛佔便宜的。”
眾人笑起來。等大家在崔澤的吹鬍子瞪眼中笑完了,卻聽到一聲舒朗好聽的聲音道:“錢是我花的。”
那聲音是魏青崖。
他正抬手給林鈺和林輕盈斟茶,聲音溫和無波,似乎這只是一件萬分簡單的事。
崔澤先是一怔,接著豎起大拇指道:“講義氣!花了多少銀子,小爺給你!”
魏青崖抬眼一笑,“此等小事,世子爺不必掛懷。”
崔澤卻仍探手到袖袋中,掏出一個荷包,甩手便丟到魏青崖的懷中去。
魏青崖只得接過那荷包,林鈺已經取笑起來,“這不是鐘秀縣主的荷包嗎?看來世子爺果然對韓言秀心有所屬哦。”
魏青崖已經拿起那個水紅色繡銀鴛鴦的荷包,細細看了看,又放在鼻翼下聞了聞。
眾人神色各異。
“魏少爺竟喜歡這個!”林輕盈已經要挪起凳子離他遠一些。
魏青崖忽的抬起頭,眼神中閃動著光芒,他看向林鈺道:“你說這個,是韓言秀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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