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之下街面上行人不多,但是看到有人滋事,百姓們還是忍不住向這邊看過來。林鈺抬眼看了看韓言秀,嘴角微抿道:“韓小姐喜歡這個車蓋嗎?可是你這樣敲,是撬不下來的。”
這是譏諷韓言秀當街偷馬車車蓋。
韓言秀神情一惱,“誰喜歡你的車蓋了?本小姐是喜歡你,”說著探頭看向外面的護衛,“來呀,把林小姐請去郡主府!”
“你們莫要欺負我家小姐!”林鈺的車夫忙站起來,張開雙臂護住馬車。
郡主府的侍衛已經上前,一把把他拉下馬車,推出老遠。
林鈺神情微驚,這車夫貌不驚人,是陳管事隨意招的,沒想到還蠻忠心。
看了看左右,都怪她以為長安城歌舞昇平沒有什麼危險,今日著護衛們去城外操練了。
這下可好,遇到難纏的,只好自己扛一扛。
林鈺神情含笑看向韓言秀,淡淡道:“郡主府離此處尚遠,不知道鐘秀縣主是跟我同乘一輛馬車,還是各坐各的。”
本朝郡主不少,但只有這位慶安郡主得先帝厚愛,跟公主一樣,被獲準開了府邸。
韓言秀的竹竿又敲了敲林氏馬車的車頂,聞言冷冰冰道:“誰要跟你同乘一輛!莫以為你被封了縣主,便跟本小姐一樣的身份了!”
說完嘖嘖嘴,“也不想想你母親是誰……”話未說完,忽然哎喲一聲跳起來。
林鈺已經抬手拉過她的竹竿,猝不及防間用力塞回她的馬車。竹竿帶得她跌下座位,揉了揉腰爬起來。
“韓小姐慎言,”林鈺變了臉色。
韓言秀一怔,忽的指著林鈺道:“罷了!不用回府了。不用稟告母親大人,我也能收拾了你!”
聲音尖利。
林鈺沒想到她不久前才在宮城誣陷不成,反而被太後斥責,轉眼間便都忘記了,又來招惹自己。
事到如今,她不適合再待在車裡。
韓言秀已經先一步下車,林鈺隨即也走下來。
一眾護衛把她和韓言秀圍在中間,虎視眈眈。
“韓小姐有話請講。”林鈺聲音清冷道。
韓言秀冷哼一聲,指了指她的馬車。
“之前在宮裡,你絆本小姐跌倒,是不是該道個歉。”
還想著那事兒呢。
原來準備把她請去府邸,是為了逼著她道歉。
林鈺揶揄一笑,淡淡道:“韓小姐怎麼跌倒的,太後殿下已經推斷得很清楚。故而本人不準備道歉。”
韓言秀盯著林鈺看了看,又瞧了一眼她頭上晉封時被太後親自插上的花鈿,斜眼笑了笑道:“你不承認不要緊,如今我也打不得你。雖然我菩薩心腸,但為了洩氣,只拆掉你的馬車好了。”
說著親自奪過護衛手裡的兵刃,一刀砍在車板上。
哐地一聲,震得她虎口生麻,兵刃脫手。
這一下更是惹怒了她,抬腳踢了踢那馬車,喚了左右道:“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去把林府的馬車拆了!”
護衛齊聲喧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