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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馬車破破爛爛,只留了一個骨架在上面。
前面駕車的馬匹尾巴似乎被火燒過,焦掉了一片。馬旁站著一個人,正拿刷子細細刷掉焦糊掉的馬毛。
馬兒正低頭飲水。
不用看,林鈺也知道正刷著馬毛的人是肅王。
她心內一灰,止住了步子。
肅王已經抬頭朝這邊看來,看她過來,嘴角微微抿了抿。
“你走的可真慢。”他招了招手。
林鈺上前幾步,看到他黑色的衣服上斑斑血跡。雖然也簡單洗漱過,但是還是能看到脖頸處幾點血跡。終於明白為什麼賣茶的大娘看到她的樣子沒有驚訝。
因為之前招待過一個更厲害的。
“你怎麼知道我會走這條路?”林鈺看了看似乎隨時會垮掉的馬車架子,皺了皺眉。
“因為你沒有死啊。”肅王認真刷掉一片棕黑色的馬毛,笑了笑,“而且,我聽到鈴鐺聲。”
林鈺低頭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確還拴著那枚銅鈴。
所以,是先去追了馬車,發現她不在車裡,便在路旁等著了。
篤定她只要活著,便會找到崔澤報信。
這麼守株待兔,倒是輕松很多。
“其實憑殿下你的能耐,”林鈺開口道,“去行軍大營劫囚也是可以的,為什麼非要拉扯上我這麼無辜的路人。”
說話間她嫌棄地打量了一下灰突突的車架。
肅王已經收拾好馬匹,那馬也已經飲足了水,舒適地抖了抖鬃毛。他抬腳踏上馬車,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命令道:“上來,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