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敢告訴崔澤,今日他們不僅遇上了,還險些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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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黃河堤汴州附近,不僅人多了,船也多了不少。
一方面因為商戶們捐贈的沙袋集中堆放在官道附近,需要船隻運往上下游。一方面是因為工部尚書左浣思來的時候,帶了一艘大船五艘小船。此時張燦已經帶著部下跪倒在左尚書的船艙裡,神情不安。
到底是沒有做好事,勞動上峰被朝廷訓斥了。
堂堂三品大員,也派到這小地方來受罪。
更何況這次不止他們事情沒有做好,還間接激發了大弘朝數十年來第一次州府民亂。聽說禦史臺屢次上書彈劾左浣思,奏曰因工部歷年來疏於疏通河道,才導致今日民亂。
每次上朝,禦史們都要在朝堂諷刺左浣思幾句。
“你們不要內疚,”左浣思神情安然,“眼下咱們看起來是被責罵了,其實皇帝陛下已經下旨,太子殿下不久也會到汴州。”
真的?
張燦幾分難以置信。
眼下皇帝陛下雖四十有餘,正值壯年。但太子殿下也已經十二週歲,正是教導國事的時候。這個時候有幸跟太子殿下共謀治河一事,只要做得好,不愁他日新帝登基,記不住自己。
到時候……
張燦的眸子裡也有了幾分希冀。
只是跪在他身後的蘇方回神色漠然,似乎這些全不關己。
直到左浣思又安排些工作,去接見剛剛平息了內亂的汴州府尹。蘇方回才站在船頭,看著底下這一群忙碌的小船,沉思稍許。
雨已經下了兩天了吧。
聽說老百姓安安生生排了一日的隊,到今日早晨,便抄起家夥襲擊守兵。守兵毫不退讓,雙方械鬥了半日才消停下來。
其實往年逃災的百姓也不少,但像今年這樣河南道七八個州全都上書請朝廷禁止汴州府流民亂竄的,還是第一次。
這個局,牽扯的人越來越多了。
他不經思索便同意了林鈺,是不是有些魯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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