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魏青崖嘆了口氣道,“你說的對。”
林鈺那時候跟他爭執誰去汴州,她說,如果沒有京城的訊息,她便如同瞎了眼。
那麼,就讓自己繼續做那一雙眼睛吧。他們現在起碼已經知道肅王的身份,而他的身份,便是一個把柄。
“行霜,”魏青崖抬眼吩咐道,“去把府裡的護衛整合出來五十人,隨信使去汴州。”
……
……
“喂,”林鈺手裡捏著一顆炸丸子,站在崔澤房間門口道,“我不問你了,你出來好不好?”
芳桐在她身邊一笑,低聲道:“崔少爺把自己關了兩日了,飯菜都送進屋裡吃,似乎怕一出門,就被誰抓了去。”
林鈺抿嘴笑了笑,把炸肉丸放在崔澤門口的縫隙裡,往內扇了扇香風,笑道,“好吃得緊,你出來嘗嘗?”
內裡崔澤甕聲甕氣道:“你少來,我一見你,就得被你纏著問這問那。”
“我不纏你了,”林鈺笑呵呵的,“我知道那人是誰,用不著問你。”
嘩啦一聲門被開啟。
崔澤站在門口,神情緊張道,“你知道他是誰?”
林鈺輕輕張開嘴,做了個口型。
崔澤一把上前捂住她的嘴,似乎怕她下一刻便要大聲說出來。林鈺嚇了一跳,盤子裡的肉丸子撒了一地。
崔澤扯住她拉進室內,芳桐連忙把門關上。三人在房間內站定,崔澤才放開林鈺的臂膀,冷冷道:“你怎麼知道的?”
這麼容易就招了啊。
林鈺笑了笑,“我認識他啊,”隨口編了個理由,“我在太後宮裡,見過他的畫像。”
其實畫出那張小像差信使送往京城時,林鈺便猜出那人的身份了。
他敢直呼崔澤的名字,而且他說,放肆。
也就是無論品級或者身份,他都比崔澤高。
他打斷崔澤的話頭,不讓他說出自己的身份,是因為他的身份雖然尊貴,他卻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無論是禦史或者其他官員,只要認出來他隨便參上一本,他便沒有好下場。
重責是輕的,恐怕會被判定已有反心。
就像兩年後那樣。
原來他現在便已無視朝廷了。
也是,若要起兵叛亂,必須要做些準備。糧草、馬匹、弓箭、火藥、金銀,哪一樣都需要內地供給。哪一樣,都需要秘密的來。
看來肅王的準備,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