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崖的臉上浮現溫和的光,“是這樣啊,介意一起走走嗎?”走走嗎?也好,天氣晴朗,冷意少了很多。
她點了點頭,正準備前行。卻見不遠處兩匹馬疾馳而至,被一人引著把韁繩送入魏青崖手裡。
“林小姐會騎馬嗎?”他問道。
騎馬啊。林鈺一時間有些怔怔,前世她的確騎過馬,不過也就是從魏府騎到林府,沒多久便死掉了。
魏青崖等在馬前,似乎隨時準備幫她上馬。林鈺不懂馬,只看得出這馬身姿雄健,模樣溫順。
林鈺微微一笑,抬手接過韁繩。魏青崖神情微微訝異,看到她轉動馬蹬,繼而踩蹬上馬,瞬間便居高臨下、英姿颯爽。林鈺抬繩輕輕禦馬而行,這馬果然性情溫和,噠噠前行而去。
“姐姐會騎馬啊?”
魏青崖連忙上馬隨行離開時,聽到林輕盈這麼嘀咕著。
怎麼,就連她的妹妹,也不知道她會騎馬嗎?
林氏綢緞莊織錦染色坊距離城門不遠。不多時,二人便出城至官道上。行人漸漸稀疏,林鈺放慢速度,等魏青崖靠過來,溫聲問:“恐怕魏少爺約我出來,不單單是為了賞花吧。”
魏青崖微微一笑,俊朗的臉上幾分灑脫,“我聽說林府年前曾經燃放山茶狀煙花,引得一城人聚眾觀看。想著林小姐是喜歡茶花的。”
城外的風大了些,林鈺放下風帽,默不作聲前行一段,方回答道:“茶花雖好,眼下也沒有太多閑情逸緻了。難道魏少爺不是來打聽我是如何得到解藥的嗎?”
魏青崖微微尷尬。
他的確是想問問她如何得到解藥的。
那一日他聽說林鈺到了魏府,求見魏少爺,便覺情況緊急。他慌忙從錢莊返回,到了家卻見她輕輕鬆鬆從甬道裡走出來。
那一刻,他有多責怪自己無能,就有多好奇她的手段。
她總是那樣淡然自若地,說出讓他震驚的話。魏青崖自問自己的訊息眼線已經夠多,卻還敗在她這裡。
是好奇嗎?更多的,是欣賞。又好像她是一個巨大的漩渦,而他是待翻的船,明知兇險,卻總想往她那裡靠一靠,近一點。
小蘇說,少爺,也許你這不是癔症,你這是喜歡。
是喜歡嗎?
魏青崖瞄向她握著韁繩的手,臉色微紅。
“林小姐,家父的確要為我向萬老爺家小姐提親了。”他終於道,似乎這句話很難說出口。
“唔,”林鈺點頭,“他們還是不想留你啊。”旋即又一笑道:“這是好事啊,你知道不能喝那酒就是了。他們無非是想用那酒毒殺你,繼而掌控魏氏罷了。”
“掌控魏氏還不至於如此,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真正的啊,”林鈺一笑,“你那麼聰明,查不出來嗎?”
她在心裡回憶了一下自己有沒有答應魏夫人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好像沒有吧。只是說不告官。
她心裡鬆了口氣,狡黠一笑道:“因為他們,想要制賣私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