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夜的兵丁已經抓走了幾個追殺她的人,然而明日開堂,不管怎麼審問,估計這些人都會推脫為偷盜或者搶劫,甚至是誤會。
那馬車中的也不是梁王,洛陽府尹稍一打聽,就知道手下被騙了。
沒了苦主,估計那夥兒人也很快就會被無罪釋放。
而林氏若作為苦主出面,頂多也就是判那些人個搶劫之罪。
略一耽誤,可能她便永遠也找不到答案了。
魏書堯盯上自己的答案。
林鈺抬起頭,看見面前的魏青崖正看向自己,似乎也在問一個答案。
不報官的答案。
魏氏的人就是這樣的,不達目的不罷休,不問出個青白黑紫,也不會迷迷糊糊被糊弄。
別看魏書堯似乎是個酒囊飯袋的富家紈絝,卻也心眼很多手段毒辣。
那麼,今天他是犯了傻,要在洛陽城截殺自己嗎?明知道隨時可能出現意外的情況,使他前功盡棄。
不,他絕對不會是犯了傻。他肯定是有後招的。
林鈺頓時渾身冰涼,她猛然站起來,驚慌道:“不對!”
“的確是不對!”陳管事附和道:“還是得去報官,把這夥兒賊人抓住!”
“我是說事情不對。”林鈺冷冷道。
她環顧室內一圈,喚道:“芳桐,蘇師傅的傷口,是誰處理的?”
陳管事似乎也意識到什麼,忙上前一步道:“傷口已經包紮,是誰包的?”
芳桐聞言轉過身來,一張小臉上盡是錯愕,“我扶小蘇師傅進來後,就跑到街巷請了個大夫。”
“去哪裡請的?”
“一家藥房。第一家的大夫不出診,又找了一家。”芳桐面容驚恐。
那便是隨機找的。
問題不在大夫身上。
不對,不對。魏書堯不會就這麼簡簡單單放過他們。既然他預謀截殺,絕對有後著。
林鈺環顧房間,衣架、箱櫃、茶水、臉盆、臉盆……
屋子裡,多了一個臉盆。
除了盆架上的那個,另外一個,就放在蘇方回的床頭。那裡面,浸染著帶血的毛巾。
“這個盆子,”她看向陳管事,“一直就有嗎?”
陳管事一愣,緊張又疑惑道:“我回來的時候就有了,我以為是芳桐找夥計要的。”